“有此可能。”至于具体的,李珞眼下还理不出来。
项淑妃没在福怡宫,此时正在李璁的堰郸宫里。
自打李璁残了腿儿,都是项淑妃往李璁宫里跑的时候多,而李璁去福怡宫的时候则甚少。
李璁不耐烦看项淑妃一见到他,眼底便得水光盈盈的悲苦模样,更不耐烦听项淑妃一见到他,嘴里永远念叨着让他礼让三位皇兄的卑躬屈膝。
项淑妃犹不自知,误以为是李璁腿脚不便,厌弃了踏出宫门,亦责怪她作为一宫之主的四妃之一,却连自己的皇儿都保不住,以致李璁年仅九岁,便落下终生坐轮椅的下场。
母子二人,各不耐烦各的,各以为各的,永远想不到一块儿去。
于是乎,李璁在这两年里,其实不太想频频见到项淑妃。
奈何项淑妃因心中愧疚,只要得闲,莫说一日来一趟,便是一日来三趟也是有的。
有一回李璁明言让项淑妃无需来得这么频繁,结果还没等李璁把下一句说出来,项淑妃的眼泪已然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溢出眼眶。
如此之下,李璁顿了顿,终是没继续往下说。
罢,他面上装得跟一个小金乌似的,整日乐呵呵的,不就是为了不让母妃时时垂泪,把眼睛给哭瞎么。
母妃愿意来便来,想说便说,只要不哭,他权当没看到没听见便是。
譬如眼下。
“不是母妃要逼着你去,到底是太子,你去问候一声,也是全了兄弟之情。”项淑妃念念叨叨就一个意思,想让李璁到东宫去看望下李寿。
然而李璁不为所动:“太子皇兄忙得很,儿臣不便叨扰。”
“璁儿……”
“待过了这阵子,儿臣再去。”
项淑妃急声道:“等过了这阵子,太子的膝盖早好全了!”
“那便不去了。”李璁垂下眼皮。
听着李璁淡淡的声音,项淑妃像是刚反应过来李璁的话中之意似的:“璁儿,太子待你我母子二人,还是不错的。你……你为何总是不愿意亲近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