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未曾想,身在局中的母后,历经二十年,依旧吞不下一口气儿,被困于局中,而动弹不得。
他从未伸过手,也从未上过心,尽因左右父皇再宠信德妃,亦终归动摇不了母后的中宫之位。
既是如此,又有何惧。
陆皇后脸色顿变!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谨慎小心,到李珩嘴里竟成了草木皆兵!
李珩说完,见陆皇后于刹那阴沉了下来,他赶忙跪下请罪:“母后息怒,是儿臣错了,儿臣一定谨记母后的教诲。”
华春宫里,时德妃此刻的脸色也是不太好:“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一个碗而已,母妃何需这般恼怒。”李珞不知时德妃与时兰溪,此对姑侄俩于暗下利用古物,所做下的种种见不得光的阴间勾当。
故而在他看来,红花瓷小碗价值再高,那也只是一个碗而已。
作为皇族,什么金贵之物没见过,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碗而把自个儿的身体气坏。
“这何止是一个碗的问题!”时德妃恼火得胸口起伏不断,却又不想把唯一的皇儿拉进黑暗之中,只好忍着火气,解释成另一种说法,“孟良辰再姓孟,她也不过是天官之孙,霓霓却是本宫的侄女儿!她敢抢霓霓的东西,便是在与本宫作对,本宫岂能不恼怒!”
李珞看着首座之上的时德妃,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纠正一下:“母妃,把红花瓷小碗从时表妹手里抢走的人,不是孟大小姐,而是陆二公子。”
“哼,孟良辰和陆罗,一个都跑不了。”时德妃哪儿不晓得,但她更清楚地知道主次,“陆罗抢碗,还不是为了孟良辰么。倒是没想到,孟天官的长孙女,竟有这般大的魅力,不仅让太子另眼相待,更是让小国舅爷为了她不惜得罪本宫,得罪时府!找个机会,本宫定是要好好会会这位孟府大小姐!”
“病殃子而已,母妃何必把心神儿浪费在此等女娘身上。”李珞是见过孟十三的,虽说确实令他于传闻印象中改观不少,却也仅此而已。
远不到要劳师动众的地步。
“……罢。”时德妃不能完全吐实,又不想与不明就里的李珞争辩,遂不再多言,改而问道,“太子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