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一团,真的好可爱呀,可偏是皇帝的儿子。
蓦地,灼染的眼睛里,那份流溢的满当当的喜爱转瞬即逝,她起身,将长意抱还给了长安宫奶娘。
临走之前,奶娘神色慌张的告诉她,云贵嫔遇刺了。
她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难以置信。
奶娘继续道:“听说是裴婕妤用簪子刺破了她的喉咙,能不能挺过来还两说呢。”随即拉着灼染的手,小声道:“若贵嫔娘娘这次挺不过来,你也不必继续留在宜春宫暗助她获宠,成全别人,倒不如成全自己,你既有本事让大皇子依赖你,那就留在长安宫,届时我在圣上跟前举荐你,待得了重用,可别忘了我。”
灼染听罢,感谢一番,爽快的点头应下。又借口说要回去收拾衣物用品,便离开了。
一路上,她撕开了脸上的红色胎记,做回了司徒采女。
夜风吹拂,凉意扑面而来,冷透了身心。待去了宜春宫,夜空中却飘起了蒙蒙细雨,灼染那一身素青曲裾深衣被雨浸润,凉湿湿的,和风而摆,松散的垂云髻上沾满了细密密的小水珠,光洁的秀脸上亦是飘满密珠,老远看去,像是罩了一层凝露珠霜,更显清丽可人,那一肌一容,极尽韵致,与神女无异。
灼染步履匆匆的赶去宜春宫,却被宜春宫的太监给拦在门外。
“本来嘛,娘娘不能侍寝了,你这个做妹妹的定是要代劳的,娘娘与你,不论谁得宠,都是司徒家的光荣,可偏偏梦思姑姑交代了,决不允许你这祸害跑来圣上跟前现眼!赶紧走!”
太监将灼染毫不怜惜的推倒在地,她摔倒在蒙蒙烟雨中,浑身瑟瑟发抖。
近几日司徒云旎常带着一个红色胎记的丑女出入长安宫,太监不知道,那丑女就是她,是她扮丑留在司徒云旎身边助其获宠,宜春宫上下,除了司徒云旎与梦思,无人知晓这件事。
梦思什么都知道,且还得了司徒云旎事先的嘱托,一旦她不再扮丑,以真面目示人,司徒云旎就绝不允许她有丝毫接近皇帝的机会。
因为司徒云旎害怕她伪造守宫砂蒙混进宫的事情被皇帝发现,一旦侍寝,此事在无法隐瞒,整个司徒家都会大厦将倾,被扣上欺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