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甜甜的笑了。
映尽血色的眼睛里,有莹光闪烁。
以前,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究竟是谁把她变作如今这般模样呢?
是那个残忍嗜血的暴君,是那个叫李聿的大齐皇帝。
灼染又将那银簪用力朝司徒云旎的喉咙深插些许,直到那白皙的脖颈渗出蜿蜒鲜血,直到司徒云旎再也叫不出来。
她没有拔出簪子,而是淡定的将沾满血腥的手放入浴汤内清洗着,趁着梦思没有赶来时,离开浴房。
与此同时,在那浴房的木柜内,裴婕妤被短促的惨叫声惊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密闭的檀木柜里,裴婕妤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死亡的气息笼罩,令她感到了无比恐惧,恐惧到快要窒息,她立即推开木柜,仓惶滚落了出去。
裴婕妤发现自己仍处在一片氤氲的浴房内,只是那个打昏她的丑陋女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隐约中,她看见了司徒云旎脖子上插了一根银簪子,正汩汩流着猩红的鲜血,那两只惨白的手垂在浴桶外,顶着长发的漂亮头颅耷拉在桶沿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十分惊悚。
裴婕妤来不及幸灾乐祸,吓的花容失色,后退一步。
梦思进来了,看见此番情形,大叫一声,不断的唤着娘娘,司徒云旎虚弱的醒来,睁开辣痛的眼,吃力的伸手,张了张嘴,指着即将要离开的裴婕妤。
就这样,裴婕妤被当做行刺云贵嫔的凶手抓去暴室,裴婕妤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坚决不承认自己刺伤司徒云旎,然而她那根簪子还插在司徒云旎的脖子上,以至于她百口莫辩。
司徒云旎喉咙被刺破,危在旦夕,自然也就不能去望夷宫伴驾了。整个宜春宫乱作一团,有去太医署请太医的,有去望夷宫恳求常侍带去见皇帝的,最后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太医,皇帝还派了贴身常侍夏仕白前来探望,在这处处透着凝重紧张的氛围中,灼染早已经离开了宜春宫。
灼染去了长安宫,按照司徒云旎事先吩咐她的,照常去长安宫哺喂大皇子长意,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长意喝饱了奶,惬意的躺在她怀里睡着了,这个小家伙就像之前那样,总爱将她的怀抱当做睡觉的摇篮,她看着长意,低首在他瓷白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