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平安?”孟行云轻声问。
余凉笑笑:“是搬救兵。惠见大师固然能主持大局,但也不能缺了各门派前辈见证此事,我打算让门中的师叔师姑也来淮左一趟。”
风止夜抱胸倚树,本不愿搭腔,听到这话才道:“‘催晓刀’乃天阙阁历代阁主所持,意义非凡,你让他们助你取刀,天阙太初,两门之名,你该如何自处?”
余凉闻言望向陆珽:“听闻江盟主走之前,将阁主与刀主之事分开交代,确是如此?”
陆珽嗯了声:“师父亲笔遗书共有两封,一封交代阁主由方师叔接任,另一封便是密文遗书。”
“如此,‘催晓刀’虽在众人眼中仍属天阙阁之物,但江盟主生前已执意做出了切割。至少名义上,它只是把名刀。”余凉分析道。
陆珽点头:“师父曾说,天阙阁起于前朝御林,虽已隔百年,但因仍留着这肖家皇帝御赐的‘催晓刀’,本就已多次为当今朝廷所忌惮。宝刀再好,也不如有功夫好,留着它亦掀起猜疑,不如早作处理。啊……原是打算藏于你们太初观复洞的。”
还有这层渊源?
余凉挑眉:“后来呢?”
“后来……”陆珽脸色有些尴尬,“邱掌门推拒了,道‘催晓刀’之前尘纠葛,不宜入洞。”
“为何?”余凉追问。
陆珽:“此乃师父与邱掌门的书信来往,具体内容,我也不得而知。”
风止夜好笑道:“看来这‘催晓刀’,你带回太初都是难事。不如就此作罢,一把刀而已,你习剑之人也不用上。”
“余兄!”孟行云冷眉而视,“阿凉愿意去往淮左,不仅是为‘催晓刀’,更是要为陆师兄讨个清白。你如此言论,倒是作践了阿凉的好心。”
之前从江宁一路同行,孟行云对风止夜是热情周到,落崖之后,行事上虽还体面,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到态度发生了变化。
余凉眨了眨眼。
风止夜让她放弃宝刀,是断不可能的,没有催晓刀她后续任务便完不成,可是孟行云所言,又抬高了自己,她确实只是为了“催晓刀”,才劳此一事。
她笑容僵硬,脸色讪讪,只敢应和“是啊是啊”。
风止夜看她躲在孟行云背后面红耳赤的模样,便觉来气,冷笑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了营火处,朝不远处的小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