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大有熬药的条件,就用药粉内服外敷。
柳三娘找出治风寒的药粉,又把不准一次吃多少,着急忙慌地去找邢大夫询问,不料邢大夫身边围了好几个人。
都说家里人着了风寒了。
生病的还都是家中壮劳力,不是丈夫就是儿子。
邢大夫刚好统一交待,一包药粉分两次喝,中间隔三到四个时辰。
柳三娘又连忙跑回去给周原喂药。
婆婆也知道这件事了,又跟过来唠叨,非说是她没照顾好周原。
柳三娘此刻没心情管婆婆说什么,眼睛盯着周原,心里莫名不安。
怎么这么巧,都着了风寒?
邢大夫心中也有疑问,但情况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敢多说,怕引起人心浮动,平添恐慌。
仅仅过去一个下午,又增加了几个病号,症状都类似。
就算邢大夫不说,队伍里的人也害怕起来,该不会是瘟疫吧?
但瘟疫也要有个源头吧?
源头是什么呢?好像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就看治风寒的药能不能把他们治好吧,可千万别再有人生病了。
人心惶惶,连找水源的心思都没了,天一黑便就地扎营。
那些尚且没有人中招的人家有意和有病号的人家隔了些距离,安顿下来就燃了艾草。
幸亏艾草常见,又能做菜又能入药,他们没少摘,此刻烧起来也不太心疼。
一时间,队伍营地好似划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块。
好几户人家来给邢大夫送上一小捧粮食或者两块饼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邢大夫戴了面罩,职业道德感的支撑下,游走于各家,给各家病人把了脉后,他笃定不是普通的风寒。
大概率是某种疫病。
但此刻要追根溯源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