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便查出不寻常来。
瞿国公府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找工匠修缮府邸,远多于正常房屋修缮的次数,且每一次修缮府邸的工匠都没了踪迹。
以此为线索深查,查到瞿国公之子瞿瑭在暗地里以民间高额利贷牟取暴利,金银钱财堆积在府中渐渐没有空处,故时常招工匠修缮府邸。
为瞿国公府牵线招工匠的是个诨名李三的工匠,都察院拿人、审问后李三供认不讳,交代了自己收了瞿府多少银子去招工匠,完工后帮忙处理工匠又得了多少银子。
如此一来张春兰一案人证、口供皆有,因涉及世家权贵不可贸然行事,由许宴知在朝堂弹劾,靳玄礼下令彻查后方可查封瞿府继续追查。
早朝时许宴知全程淡然,待百官论完政事李公公喊了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她站出来,“臣要参瞿瑭私营高额利贷压迫百姓,为藏匿钱财多次招工匠修缮府邸,后杀人灭口,害命无数。”
瞿国公一听便怒了,冷笑道:“许大人,你们都察院弹劾都不用证据的吗?”
许宴知不紧不慢,“启禀圣上,人证就在殿外,还望圣上宣人证进殿。”
靳玄礼一抬手,李公公当即道:“宣人证。”
李三颤颤巍巍被人押进来,“草,草民参见,圣上,圣上万,万福。”
靳玄礼直接道:“说吧。”
李三磕了个头,看了瞿国公一眼又瞥向许宴知,额头冒了汗,腿肚子发软,结结巴巴的说:“的,的确是,是瞿国公,让,让草民找工匠,可,可草民除了收招工的银子之外,旁的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三!”吴东泽厉声道:“你的口供还在,怎可胡言乱语?”
李三一听口供抖得更厉害,连连朝许宴知磕头,力道极大没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块,俨然怕极了许宴知,“许大人饶命,许大人饶命,草民不能按照大人的吩咐去污蔑瞿国公,草民实在良心不安呐,许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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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国公见状怒意更甚,大义凛然的走过去站在李三身侧,正肃道:“许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又是都察院的副都御使,怎可做出屈打成招的事来?”
许宴知一愣,仅是一瞬便将眼底的不可置信转为嘲弄,她眸色冷沉,一言不发看一眼瞿国公脚边的李三。
吴东泽急忙站出身道:“圣上明鉴,此人满口胡言,当朝翻供其心可诛,圣上,殿外还有一个人证,望殿下再宣人证。”
靳玄礼眉头微蹙,“宣。”
许宴知闭了闭眼,并未辩解一句。
张春兰和带着孩子进殿磕头行礼,相较于李三的恐慌她平静许多。
吴东泽问她:“张春兰,你将自己来寻许大人诉冤的实情一五一十再说一遍,这是御前,考虑清楚再说话。”
张春兰道:“民妇因状告瞿国公之子瞿瑭抓了民妇的丈夫王钏去做工却杀人灭口之事找上了许大人,希望许宴知能为民妇讨回公道。”
吴东泽松了口气,还不等他说话就听到人群中有人问道:“这孩子是你和王钏的吗?”
张春兰点头,拉了拉身边孩子的衣袖,“回大人,这是王济,是民妇和王钏的孩子。”
那孩子抬起头,却道:“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死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李忠明没忍住问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孩子点点头,坚决道:“我爹是王钏,可我娘不是她。”
“我爹是病死的。”
吴东泽气急,陆凊拉住他衣袖,朝他摇了摇头。
瞿国公闻言立马道:“大胆张氏!你可知这是何处?岂容你在这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