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珵离京后查贪由许宴知和吴东泽一同接管。
自查贪以来,都察院每日都会有人前来主动检举诉冤,故许宴知每日要留出两个时辰来听人诉冤。
“大人,已经有人在肃正堂侯着了。”
许宴知应一声,将官袍领扣扣好,扶正官帽从房中走出去,“翰林院那边若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付白点点头,“是,大人。”
二人到了肃正堂只见一个素衣妇人拉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正低声轻哄,见许宴知进来连忙拉着孩子朝她跪下。
许宴知在正位坐下,看一眼付白,“免礼。
付白会意上前将妇人从地上扶起,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她面露惊恐的看向许宴知,“民妇不敢。”
许宴知朝她笑一下,“无妨,坐。”
妇人有些犹豫,丝毫不掩惶恐之色颤颤巍巍坐下,不敢坐全仅仅是坐了椅子的边角。
许宴知看出她畏惧便不再为难,转言问道:“你来是有何冤情?”
妇人闻言当即落泪,作势又要跪却被付白拦了一下只好又坐回去,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道:“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原是洛元人士,卑名张春兰,以胭脂为生。”
“三年前,民妇和丈夫王钏成婚后没多久他就被京城的贵人招了去,说是修缮房屋,可这一去就是三年杳无音信。”
“于是民妇就带着孩子到京城打听王钏的消息,可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最后是一个老乞丐告诉民妇王钏当初是在瞿国公府上做活的,本说好了两年期满可以拿钱回乡的,可两年之期到时当初一同去的工匠没一个回乡的,都没了音信。”
“民妇就去了瞿国公府希望能问个明白,可民妇什么都还没问就被府里的小厮打了出来,”她说着一边流着泪一边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紫。
“后来民妇去官府告了状,官府的人不敢过问瞿国公府的事就反将民妇诬陷成居心叵测之人押入大牢。”
“官府的人关了民妇三日,威胁一番就放出来了。”
“民妇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到这儿来找许大人了,求大人为民妇讨回公道。”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速度之快连付白都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过身边的孩子跪在自己身边,二人一起朝许宴知磕头,“求大人为民女讨回公道。”
付白连忙将这一大一小扶起来。
许宴知柔声道:“放心,官府不敢查,那就由都察院来查。”
她吩咐付白,“将人待下去吧,就安顿在都察院中,着人好生照看。”
付白点点头,对妇人道:“放心吧,你的案子大人接了,安心在这儿住几日吧,大人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妇人泪流满面,“多谢许大人,多谢许大人……”
妇人拉着孩子抽泣着离开,那孩子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许宴知一眼。
许宴知目光同他对上,神色凝重。
妇人走后,张戬进来禀告,“大人,又有人来了。”
许宴知捏捏眉心,“把人带进来吧。”
“是,大人。”
……
张春兰的案子涉及到瞿国公,贸然去查多半不会有结果,只能先借查贪的名义接近瞿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