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珵老实坐下,自觉抬手去拆手臂上随意绑着的止血布,许宴知抬手压下他的手,“我来,你坐好别乱动。”
“是,大人。”
许宴知垂眼盯着伤处,解开绑着的止血布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刀口,她静了一瞬,轻声道:“说吧。”
陆戎珵绷着身子,说:“下官用李复的腰牌混了进去,他们也知道李复脸上有疤要遮着,所以倒也没为难下官。”
“下官进去后瞧见还有好几个官员也在,每一个怀里都揽着一个美娇娘,还有的搂着小倌,长风侯在主位,世子在侧位,下官听长风侯的话意大抵是在座的官员都与他达成了一致,同他站在一处。”
“陆家就是靠四处搜寻面容姣好的女子来色诱,事后以此为他们的把柄,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那你怎么伤的?”
陆戎珵干笑两声,“陆雁还是怀疑我,所以不小心被他砍了一刀,好在李大人进来的及时。”
“也就是说,李忠明若不及时,你就死了。”
陆戎珵顿了顿,无言点头。
许宴知突然手下一重,疼得他冷吸一口气,却不敢说什么。
许宴知抬眸扫他一眼,凉凉道:“长个记性,省的日后不知天高地厚去送命。”
陆戎珵笑了,“大人原是刀子嘴豆腐心。”
“……”
陆戎珵望着她,似叹一般,“大人这样好的人,合该长命百岁的。”
她指尖一滞,轻声哼笑,“不过是给你包扎个伤口就是好人了?”
陆戎珵摇头,并未解释。
片刻后伤口被处理好,他道:“大人,下官平安回来了,你回府好好歇息吧,辛苦大人等下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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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东泽急急忙忙冲进屋来,“陆戎珵!你可有事?”
陆戎珵一愣,“吴大人怎么——”
许宴知一掀眼皮,起身稍稍离陆戎珵远了一些,她抱起猫倚在门边,“我非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了帮你隐瞒自是不会说出去。”
吴东泽上前一步,查看他手臂上的伤,“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陆戎珵面露难色挣开吴东泽的手,后退一步,“吴大人,有些事下官不能告诉你——”
“啪”一声,陆戎珵的脑袋被这一耳光打偏,整个人僵在原地。
许宴知没吭声,默默遮住了怀中猫的眼睛。
吴东泽气到双肩发颤,他死死盯着陆戎珵,“你是铁了心要与我断绝往来吗?”
“陆戎珵,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是吗?”
陆戎珵双手紧握成拳,低垂着头,“吴大人到底为什么要管下官的事?吴大人近日不是应该忙着操办婚事吗?怎么还有空来质问下官?”
吴东泽蹙眉,“你扯这些做甚?我也没——”
陆戎珵打断他,“吴大人说对了,下官就是要与你断绝来往。”
“你!”
陆戎珵冷着脸错开他,对许宴知说:“大人,下官先告退了,谢大人替下官处理伤口。”
许宴知轻颔首,没言语。
吴东泽立在原地良久,许宴知瞧着他背影,手里揉着猫脑袋,悠悠道:“所以吴大人你到底为何而来呢?”
“渡危,我是不是不该打他?”
许宴知一默,怀里猫蹭着她手心叫个不停,她叹了一声,说:“你近日在操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