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吴东泽摇头,“没有,家中亲戚借我家宅子办婚事。”
“那你怎么不同他解释呢?”
吴东泽一愣,不解道:“这有何解释的必要吗?且他这一个月来都刻意避着我,我没机会和他好好说话。”
许宴知眉心直跳,“所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今夜为何会来。”
吴东泽蹙眉思索,“我听说他今夜有什么公务还受了伤我就来了,他叫我一声吴大哥,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从他进都察院时我就一直照拂他,他有了事,我来也不奇怪吧?”
许宴知捏捏眉心,“他唤你一声吴大哥,未必就是拿你当兄长。”
她转身往外走,“好好想想吧吴大人,你对他的关心只是因为拿他当弟弟么?”
“对了,我这门你帮我关好,我回府了。”
……
长风侯府诱拐、买卖女子、逼良为娼、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等证据确凿,涉及官员一并被发落。
陆家父子暂押入刑部,择日问斩。
行刑前许宴知去见了陆峰。
“陆戎珵,有印象吗?”
陆峰愣了一瞬,后冷笑道:“这竖子竟改了名?”
许宴知淡淡道:“就是这竖子将你拉下马的,心情如何?”
陆峰不屑道:“他能对本家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指望他会对你忠心吗?”
“不一样的,”许宴知清浅一笑,“陆戎珵与你们不一样。”
她睨着浑身乱糟糟的陆峰,“你主子不打算救你吗?”
陆峰一僵,“你什么意思?”
“那我换句话说,”许宴知转着扳指漫不经心道:“景王不救你吗?枉你这么费劲心思帮他笼络官员。”
陆峰咬牙死死瞪着,“你都知道些什么!”
当初李忠明查出刘奚时许宴知就对景王起了疑,只是当时不知景王在此局中到底是什么身份,恰陆戎珵查陆府,引出她对陆峰的疑问。
陆峰的侯位并非功绩得来,而是承袭。
一个有势无权的侯爷就算真有了拉拢官员,自立一派的念头,又会有多少人会跟着他冒这个险?
而据李复所言,涉及的官员不算少。
那必然是有什么能让他们愿意赌上一赌的东西,夺权说来说去总绕不过一个血脉正统,瑞阳王如今势力已显,不必如此。
那便只剩一个人,景王靳玄武。
看来景王离京这些年并没有那么淡泊名利,无欲无求。
许宴知笑了一下,“瞧你的反应,看来你主子的确是景王了。”
“你诈我?”
许宴知拍拍官袍,并不理会,径自出了牢房。
得到了答案,她没必要多费口舌。
她于牢房在停顿一瞬,凉凉回望一眼。
竖子么?
陆峰口中这个竖子,恐怕日后会是陆氏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