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含笑打了声招呼,身边的陆戎珵几乎在看见吴东泽的一瞬间就浑身僵硬,他微微垂首努力维持语调平稳,“下官见过陆大人,吴大人。”
许宴知余光将他反应尽收眼底,也没说什么,有意瞧了一眼吴东泽。
吴东泽的笑意在看见陆戎珵时淡了,眉眼下敛,低低应了一声。
陆凊没察觉出异样,笑呵呵问许宴知:“难得见你们俩会在一起,这是要去哪?”
许宴知实话实说:“饿了,去吃点东西。”
陆戎珵眼底闪过茫然,他正想去看许宴知却一抬眼撞进吴东泽略带寒凉的眸中,他后脊一僵连忙错开视线。
吴东泽缓缓移开视线,看着许宴知又露出笑来,“你午膳又没用?你这人忙起来就不管不顾,难怪这几年瞧着你愣是一点肉没长,还瘦了。”
许宴知也笑:“没有,午膳我用过了,只是一时嘴馋,想上街逛逛小食。”
陆凊提醒一句:“你俩身上可还穿着官袍呢,出去逛不知要吓到多少人。”
许宴知沉吟一瞬,“那就不上街了,去宝德楼坐坐。”
她一时不知怎么想的,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方才笑得这么开心,是有何事?”
陆凊笑笑:“吴东泽说城西有家新开的饭馆,让我下值后同他一道去尝尝,他这是又憋着想喝酒呢。”
许宴知调侃一句:“陆大人如今也会喝酒了?”
吴东泽嗓音不冷不热,“有人带着总是会的。”
陆戎珵面色白了白,许宴知没再多耽搁,说了几句就带着人出来了。
马车上陆戎珵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面上的白还挂着,瞧着实在落寞可怜。
许宴知撑着脑袋毫不避讳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想着他方才的一瞬僵硬和难堪,她斟酌道:“你与吴大人的矛盾似乎比你告诉我的要严重得多。”
“这几日都没缓和吗?”
陆戎珵面色又白了几分,好似许宴知的话是刀子正往她心口里戳,他紧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下官这几日还没有同吴大人说过话。”
许宴知漫不经心:“那等这事查完了呢?”
“你怎么办?”
陆戎珵被她问得一僵,眼底极快的闪过痛苦之色,他闭了闭眼试图压下情绪,他唇边溢出苦笑,“下官也不知道。”
许宴知心中思忖片刻,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有些迟疑的开口:“你……”
陆戎珵双肩一沉,泄了气,有几分破罐破摔的丧气:“是。”
许宴知:“……”
“吴大人知道吗?”
陆戎珵摇头。
许宴知压了压眉心,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歉意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宴知也是因两次察觉他眼底痛苦方才琢磨出一些什么来,此前她还怀疑陆戎珵所说的私事是别有居心,她倒还真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她如今尚理解了私事缘故,但依旧不知陆戎珵要查长风侯府为何不能告诉吴东泽。
她本不该多言旁人私事,但见他实在失魂落魄不由说了一句:“考虑过告诉吴大人吗?”
陆戎珵摇头,半晌后吐出一句,“吴大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