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又道:“查清楚若真是他,别急着杀,像往日一样别叫他起疑。”
覃仲:“你是想利用他给京城传信时故意让他传假消息回去?”
“嗯,我们的消息一直被泄露太被动了,那就利用这样的被动。”
孔祥提醒道:“眼下旨意已经下来了,军中恐怕都知道了将军的事,瞒不住了。”
许宴知呼出一口气,“这就要仰仗诸位御下的本领了。”
“我相信诸位带出来的兵都不是孬兵,更不是风一吹就散的沙子兵,既然瞒不住眼下能做的就只有尽量稳住军心。”
覃仲点头,厉声道:“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临阵叛逃,违令者斩!不得以谣言动摇军心,违令者斩!不服从军令者斩!私自泄露军中机密者斩!”
袁志、孔祥等几位将领齐齐道:“末将领命!”
许宴知突然一阵咳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覃仲拍拍她的背,“想必是你昨夜在溪边坐了一夜受寒了,我吩咐人给你煮碗姜汤驱寒。”
她摆摆手,“不必了,许是近日来忧思甚多一时不适,一会就好了。”
“真没事儿?”
她淡笑,“真没事。”
虽不再咳嗽,但心中不安不减。
她压了压不见成效,终是提笔写信送去京城。
……
京城。
谢辞等人几乎是刚进城门就得知朝中下了旨意,洪臣溪拧眉问谢辞,“为何京中消息如此之快?”
谢辞面色一紧,“想必是军中出了奸细。”
“眼下照旨意来看,并未对许宴知不利,或许他的情况要比我们想的要好一些。”
谢辞突然一僵,“许太傅!”他拍拍洪臣溪肩膀,“你们先回去休整,我要去一趟许府,晚些时候我同你们一道进宫述职。”
谢辞着急忙慌往许府赶,开门的小厮愣了一瞬,说:“谢大人也来了。”
“也?还有谁来?”
小厮道:“安阳郡主,李大人和黎大人他们都来了。”
谢辞点点头,迈步进了府。
“谢辞。”沈玉寒眼中闪过欣喜但又很快被担忧取代,“许太傅得了旨意一时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刘太医正在为其医治。”
李忠明拍拍额头,“这可怎么办?本来及冠礼不能按时举办就已经伤了许太傅的心,这下好了,许宴知人也回不来了,眼下还会有危险,更是叫他老人家承受不住。”
黎仲舒拍拍李忠明的肩,示意他先别说这样的话。
李忠明这才觉失言,愁眉苦脸的蹲到一边去了。
黎仲舒问谢辞,“到底怎么回事?”
“许宴知本是要同我们一起回京的,岂料没走多远军营就传了消息给他,他当即决定要留下,让我回来复命。”
“许宴知不希望我多问,我也就没多嘴。”
“我也是听了旨意才知道是宋将军出了事。”
沈玉寒分析,“旨意是一早就下了的,朝中人人皆知,只是因到了宴知哥哥那才被公之于众,比你们回来得还早,说明宴知哥哥那里必有眼线。”
黎仲舒点头,“我们确实是在你们抵京之前就得知了消息,也是在那之前就下了旨,我们一直瞒着许太傅,今日是瞒不住了才……”
谢辞有些急躁,他捏捏眉心,“不管怎么说,先安抚许太傅吧。”
“嗯,我是个闲人,可以时时来照看许太傅,”沈玉寒接着道:“你们先当值,得空了再过来。”
“成,郡主辛苦。”
谢辞叹了叹,“我得空便会来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