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臣要参许大人、谢大人、李大人等几位改律法的大人有违民心,刑部有人聚众闹事,这几位大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臣以为,改律法一事已然触了众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臣附议,改律法一事之前闻所未闻,百姓定然不能接受,此事应当延后再议,眼下需得抚平民心才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开朝便是弹劾。
靳玄礼:“都附议够没有?朕今儿要不就光听你们附议好了。”
“圣上恕罪,臣等不敢。”
“都听到了?陆凊、严正、季谨疏,对于此事你们可有何要解释的?”
严正站出身来,“回圣上,臣不认为一些富豪世家的不满就能代表百姓的意愿。”
陆凊紧跟着站出身来,“回圣上,臣也以为方才几位大人说的有失偏颇,自改律法以来,刑部并未有过寻常百姓前来反对之说,这恰好能证明此事是顺应民心的。”
季谨疏道:“回圣上,这些前来闹事的皆是有家世之人,难保不是受哪位大人的挑唆,圣上,这些人应当深查。”
“一派胡言!难道富豪世家的意愿就能不管不顾吗?难道他们就不是我沅朝的子民了?”
“就是,三位大人的话未免太有歧义,富豪世家就非得受人挑唆?他们难不成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不成?”
谢辞在一旁冷哼,“眼下说的是诸位莫要以偏概全,说是百姓的意愿,实则不就是他们世家的意愿么?说的好听,现在能代表百姓了?百姓受苦之时不还是想着吃喝玩乐?”
“谢大人,这话就不对了——”
许宴知打断他:“若是要问民心,那便当着百姓的面去问,你我在这高堂之上,又如何接触民心?”
“这——”
吴东泽紧接着开口,“圣上,臣以为许大人所言有理,民心不是几人就能代表的,要问就去当面问。”
“哦?”靳玄礼眉梢一挑,“依你所言,该如何个问法?”
吴东泽与许宴知相视一眼,道:“臣与几位大人商议过,会由都察院出具一封文书,告知此次更改律法的范围和大致内容及大概的利弊,再由中央下发至各州郡县乡村,人人都能看,再设立回访处,收集百姓的看法统一到中央来。”
“届时百姓的意愿诸位都可知晓。”
许宴知站出身,“臣附议。”
谢辞、李忠明等人皆站出身,“臣等附议。”
“禀圣上,臣还是觉得改律法一事不妥,应再做考虑。”
“圣上,按照吴大人所言,我朝百姓可不是小数目,此事怕是很难开展。”
黎仲舒笑了笑,“几位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们户部了,连人口数目统计都能做到,区区发布文书统计意愿于户部而言又有何难?”
“可是圣上,改律法未见有何好处,此事当真有必要吗?”
“是啊是啊,沿用旧的律法有何不可?”
“就是,改不改都那样,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绳子没有绑住诸位的手脚自然是感觉不到束缚。”许宴知冷冷开口。
她继续道:“此次所改律法的确对男子而言并无好处,可是诸位难道没有娘亲女儿吗?她们收益难道不好吗?”
“女子从不得随意出府到如今女子能靠营生养活自己,这对男子而言没什么,但对她们来说已是艰巨,敢问诸位,女子习字都只能写小楷这是什么道理?倘若让诸位一生只能学一种字体,看同一类书,做同一件事诸位会作何感想?”
有人不屑暗道:“女子本就该在家服侍,哪有什么资格抛头露面要求甚多?”
许宴知冷笑,“资格?那诸位又有何资格要求女子该如何?仅是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就是要求甚多?那诸位要求女子如何之时怎的不觉得要求甚多?”
靳玄礼出言打断众人争吵,“行了,你们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们就说一个法子来,不是要顺应民心吗?你们如何得知民心如何?”
“这——”
靳玄礼见他们在底下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能说出个什么,不阴不阳一句:“诸位爱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发现问题。”
“此事就依吴爱卿所言,黎仲舒。”
“臣在。”
“你与都察院配合好,不得出差错。”
“臣谨遵圣意。”
靳玄礼微一偏头,李公公立马心领神会,扬声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许宴知。”
许宴知闻言停步,“洪大人有事?”
洪辰溪走上来同她并肩,“有人闹事,你怎么没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