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轻笑摇头,“不是不同你说,是想晚些同你说。”
洪辰溪:“多谢。”他明白的许宴知的意思,是顾忌他爷爷的丧事,也是怕他因伤心无心他事。
许宴知笑问,“说起来,我还一直想问洪老先生是如何牵制蒋应矩的?”
洪辰溪一滞后淡道:“爷爷卧病在床,如何能牵制得了蒋应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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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一愣,她突然想到那日在酒楼瞧见他与别的大人约见,原是从那时起他就接手了洪泽邢在官场的所有人脉了。
洪辰溪似是知道许宴知所想,他道:“蒋应矩此人古板守旧,你要改律法一事他自然不会放任。可他却有软肋。”
“你是说他的儿子和孙子?”
洪辰溪点头,“你们之前同他孙儿有过恩怨,蒋应矩必会在此事上更加为难你。”
“你威胁他了?”许宴知说完又顿了顿,抬眼去看他,似是想不到他这般正直如松清风明月之人竟会威胁蒋应矩。
洪辰溪淡淡勾唇,笑意有些苦,“我早就说过,你对我评价过高了。”
她说:“应是我眼界狭窄才是,这世上怎会有圣人?我不该以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都是血肉之躯,自会有情感,是我不该束缚你。”
他静静听完,“你我都不是错。”
他转言道:“那些闹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们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许宴知却是问他:“你可有把握解决?若是没有,你可与我们一同商议解决方法。”
洪辰溪点头,“之前我是以爷爷之名同蒋应矩见面的,他恐怕以为我是听了爷爷吩咐行事,所以爷爷一走他便忍不住跳出来反对你们改律法。”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许宴知没问他威胁蒋应矩是掌握了什么把柄,听他此言也没说什么,只道了声谢。
洪辰溪给了许宴知一封信,却没过多解释。之后二人分路而行,许宴知去都察院商讨公文内容,洪辰溪则是去了刑部办公。
......
酒楼雅间。
“怎么回事?这洪大人刚办完丧事,洪家孙儿怎么就把我们请过来了?”
尤方祺说:“不清楚,听说是要交代一些他爷爷的旧事。”
“啧,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洪大人的事务也能让他经手?”蒋应矩冷嗤。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洪大人的孙儿,有些事他不经手也没人能经手了。”内阁大臣计容昇说。
“这小子真没规矩,竟让我们做长辈的等他!”内阁大臣冯章冷哼一声,
“无妨,看在他刚失了爷爷的份上,你我容忍一二,不过一个小辈。”宋正殊接话。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二殷切的说:“客官里面请,人已经到齐了,就差你了。”
洪辰溪轻撩衣袍迈进门来,平淡扫视屋中众人,轻一颔首,“诸位久等了。”
冯章冷瞥一眼,“小洪大人如今升了官就是不一样,都有架子了。”
计容昇笑着解围,“小洪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快来坐吧,有什么事先坐下说。”
洪辰溪瞧见主位被冯章占着也没说什么,随意挑了个近的地方坐下。
冯章极为不耐烦,“有什么事就说,我还着急回去呢。”
洪辰溪淡漠开口:“冯大人着急回去找你那个外室吗?”
“冯大人,你养的外室年纪比令公子还小吧,冯大人的喜好倒是一直未变过。”
“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子的事儿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置喙?”冯章面红耳赤,猛地一拍桌面。
计容昇眼见事态有变连连缓场,“冯大人你急什么,他是个小辈你同他计较什么?他刚失了至亲,心中情绪难忍也是正常的。”
他又对洪辰溪说:“小洪你也是,再伤心也不能什么话都乱说。”
洪辰溪面无表情,“诸位好像误会了。”
尤方祺不解,“什么意思?”
“上次见面便是洪某的意思,爷爷卧病在床又岂能有精力处理事务?”
“诸位以为洪某什么都不知么?”
冯章不屑,“你知道又如何?你个毛头小子能那我们如何?别忘了,你爷爷也有份。”
洪辰溪轻一勾唇带出一抹嘲讽,“这些年来爷爷同诸位做的事洪某都一清二楚,某是不能拿诸位如何,但是所有账本录册名单某都可以交于一个朋友。”
“一个在都察院当差的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冯章更是激动地起身指着他,“你!无知小儿,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把东西交出来!”
“诸位为何会觉得某会交出来?”洪辰溪缓缓起身,抬眼扫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