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改律法!你们这些黄毛小儿懂什么?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哪有 女子能同男子在一个学堂的?”
“就是,我们男人学的东西那群只会绣花的女人学得懂吗?”
“这么久的祖制,你们哪能说改就改?”
“不准改!”
......
外头吵嚷不断,又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刑部专门空出一块地来让他们吵,十几个富商或世家子弟就这么来来回回几句反对,性子急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
许宴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喝着茶遮阴凉,谢辞和李忠明在一旁围观陆凊同薛城下棋,季谨疏、严正和吴东泽都在忙自己的公务。
饶是外头怎么吵闹,许宴知他们总是放之任之,自有清闲。
李忠明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过一本棋谱遮在脸上,直接在躺椅上睡了。
谢辞也坐到许宴知身边,端起桌上的茶,笑眯眯的望着外头,“他们口不渴吗?”
许宴知一抬下巴,“旁边候着的小厮丫鬟你以为是来站岗的?那是时时刻刻伺候他们茶水的。”
谢辞一撇嘴,“我看他们就是闲的。”
陆凊落下旗子,接话道:“看他们能闹几天,左右我这几日难得清闲。”
薛城喝了口茶,“这茶不错,谁带来的?我们刑部可没这么好的茶,陆大人,该你了。”
陆凊闻言落子,笑道:“除了咱这金贵的许少爷许小宝,谁能有谁会带来?”
许宴知指尖一颤,无奈道:“我说陆大人,莫要再给我取些浑名了。”
谢辞也笑,“小宝?我有个小侄儿我们也叫他小宝。”
眼下无外人,薛城不必做戏。
薛城嘿嘿一笑,“就你年岁最小,叫你小宝也没错。”
许宴知哼笑,“得了吧,我爹都不曾唤我小宝。”
谢辞憋笑,“是,你爹不叫你小宝,你爹叫你祖宗。”
“爱折腾的祖宗。”李忠明突然冒出一句。
“睡你的觉吧,话这么多。”
几人哄笑,在外头那些卖力喊着的人看来实在扎眼。
“哼,我们在这费力有什么用?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安逸得很!”
“就是,他们压根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对啊?我们本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我们进了这刑部里头来闹,这百姓怎么知道我们在闹什么?”
“对啊,我们在里头闹,外头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闹什么?”
“对,我们出去!”
“对,出去!他们肯定是想到这一点才放任我们闹的,你看他们都不在意我们怎么闹!”
“走,我们出去闹!”
他们终于回过神来要走,谢辞拍拍衣袍悠闲起身,“诸位,今儿走这么早?”
“哼!你们故意诓我们进来闹,却又不管不顾。”
“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心眼就是多。”
谢辞抬头瞧一眼天色,“不行啊,还没闹到时间呢,你们再闹会儿再走。”
薛城一抬手,一下围上人来,“要么就在这闹,闹够了就各回各府,要么直接将你们打出去,来一次打一次,诸位自己选。”
“你敢!你们当官的就可以动用私刑吗?你就不怕我等联名上书,控诉你等恶行吗?”
薛城嗤笑,“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可是在刑部,诸位可要想好了。”
“呵,你们岂敢动我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可不敢对我们动手,天子脚下,你们若是对我等寻常百姓动手怕是连官位都保不住!”
“寻常百姓?”许宴知轻缓放下茶盏,抬眼间卷着轻讽,“寻常百姓可不敢不将刑部放在眼里,诸位对我等朝廷官员大吼大叫我等都可以不追究,还望诸位别不识抬举。”
陆凊冷声道:“诸位莫忘了都察院是干什么的,你们与哪位官员有过接触,何时接触只要我们去查就都能查到。”
眼下的情况完全转变,原本是许宴知等人受他们牵制,如今反倒成了许宴知等人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