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令颐轻缓且悠长道:“谁知道呢?”
“许大人,腰背太直了。”
“许大人,你到时手执柳枝,不是握剑。”
许宴知暗暗嘟囔一句,“握剑可不能这么软。”
“许大人。”
“行行行,我再调整。”
……
“周大人,近来可好?”
许宴知从钦天监出来就直奔酒楼早就订好的厢房。
周祺兴比她来得早些。
周祺兴笑着回应,“哎,这哪有什么好不好之说?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
“周大人此言差矣,过日子嘛,总有让人欢喜的事,平淡不也说明家中和睦吗?说起欢喜,我突然想到黎大人要当爹了,这可不就是一桩好事吗?还有那新任太常刘大人,听说府中也有好事发生。”
周祺兴不蠢,在听到许宴知提及刘承时便知此次见面的目的。
他笑,“刘大人府中的好事众人皆知了,他前不久还特意请了人开席庆贺呢,我也正好列于席间,听说了这事。”
许宴知故作疑惑,“是吗?周大人快同我说说,我还不知道呢。”
周祺兴道:“这刘大人的夫人久不能孕,上个月新纳了位小妾,这小妾命还不错,这不,怀上了。”
“刘大人一高兴就设宴款待同僚。”
许宴知笑了笑,“我还以为刘大人只会请柯相他们,没想到周大人同刘大人关系还不错啊?”
周祺兴后脊已然出了一层薄汗,面上不显,“嗐,许大人你也知道,我不就是爱结交朋友吗?多个朋友多条路,还能行个方便。”
许宴知点头,“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只是这朋友有好有坏的,周大人结交时还需多留个心眼,别交了个损友害人害己就不好了。”
“许大人,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很清楚吗?”
许宴知盯着桌上的菜,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周祺兴的碗里,“周大人,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自是相信周大人行事有分寸,可我顶上那位就不一定了。”
“周大人,凡事有个度,爱结交也不能什么人都结交。”
周祺兴赔笑道:“许大人提醒的是,我日后行事多加小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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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放了筷子,“周大人,动筷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是是,菜还是要趁热吃。”
二人都没吃太多,聊的差不多便作别要走。
周祺兴走到门口,许宴知在背后笑道:“周大人,我这儿有份薄礼,还劳烦周大人替我送给刘大人。”
“都是同僚,这喜宴没赶上,礼可不能少。”
周祺兴只一瞬便觉周身寒凉,血液冷凝。他猛地回头,只见许宴知坐在桌边,笑意懒散仿佛这番话只是随口而出并无深意,她就这么笑盈盈的望着他,正在等他的回应。
许宴知到底是不好糊弄,方才谈笑间的你来我往皆是试探。
周祺兴只觉眼前这个少年面带笑意,如风平浪静的海面,可总能隐隐察觉到平面下幽暗的压迫,就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压在水底一般窒息,无端让人气喘不过。他顿了顿,压下惊慌,“许大人,你倒是有心,放心吧,我定当转交。”
“那许大人,我先走一步了。”
“周大人慢行。”
许宴知在周祺兴走后收敛了所有笑意,她面无表情地唤了付白。
“去把周祺兴见过我的事传到刘承耳朵里。”
“是,大人。”
张戬小心问道:“大人,你不信任周大人吗?”
许宴知笑意寒凉,“他似乎并没有展现出能让我信任的东西。”
她指尖探入空了的酒杯中,漫不经心地转着,“路都是自己选的,走错了,就莫要怪旁人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