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以金镶玉发冠固定还挂着两缕金丝吊穗,腰间同样是金镶玉的腰带。许晏知手上拿了把白玉骨扇,调笑间扇动玉扇,眼尾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指上扳指更显富贵。
等入了夜,许晏知有意用玉扇遮住面颊,从玉春楼的后门进去,谢辞正在等她。
许晏知打量着谢辞,不禁调侃,“哟,谢大少爷也特意换了装扮啊。”
谢辞一身水蓝衣袍,银丝做绣线在衣袍中点缀,嵌玉的腰带,同样银丝的筒靴,尽显华贵之姿。
谢辞调侃道,“你还别说,换了身衣裳你还真有那味儿。”
许晏知眼尾一挑,“行了,干正事儿吧。”
谢辞勾上她的肩膀,道:“诶,别告诉沈玉寒我们来这儿啊。”
许晏知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人家又不关心你来不来。”
谢辞一拳捶在她肩上,“啧,会说话吗?”
“行行行,我不说了。”
二人调笑着进去,谢辞先到便提前招呼过老鸨,老鸨领着他们走。
许晏知有意瞧了瞧四周,并未有面熟之人。
老鸨给他们选了个好位置,算是在人群中,周围有帷幔,坐在其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许晏知叫来两个姑娘,谢辞死活不要,便叫回了一个。许晏知搂着姑娘的纤腰,稍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入怀中,吃着姑娘送到许晏知嘴边的葡萄。
许晏知微眯双眼,笑意开怀,显然是放开了姿态,反观谢辞空有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此刻耳根尽红,甚至不敢多看许晏知一眼。
许晏知踹了他一脚,“说话啊。”
谢辞别过头,不去看她,轻咳两声,扬声说:“晏兄,看你今日兴致不佳啊,可是有何事?”
许晏知用玉扇挑起怀中女子的下巴,嘴角勾着笑意,却是微微蹙了眉道:“诶,可惜我空有钱财家室,才华无人欣赏,我爹就盼着我能有个一官半职的。”
谢辞接话:“诶,晏兄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许晏知眼波流转,喝着女子送过来的酒,就这么凝神望着,叹一声:“若是能让我当上官,别说是银子了,就是金山银山我都能给搬来。”
那姑娘见状愣了神,不由自主抓了许晏知的衣襟,垂下眼眸柔声道:“公子若想当官,奴家倒是能帮公子一把。”
“哦?”许晏知指腹摩挲着女子的下巴,“你能怎么帮我?”
“奴家认识以为一位公子,只要钱给得够,就能让你当上官。”
谢辞闻言赶紧追问:“当真?”
那女子窝在许晏知怀里娇娇的点点头,“可惜今日那公子没来,我听杨妈妈说,那位公子明晚才来呢。”
许晏知闻言也做出一副失望神色,“那还真是不巧。”
那女子白皙的双臂勾上许晏知的脖颈,凑过去呵气,道:“公子莫难过,明日再来即可,届时你再来找奴家,奴家带你去见他。”
许晏知凑到女子耳边轻声一句:“如此,那就多谢姑娘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给她,“明晚,我会再来找你。”
那女子收了钱袋子却还是缠着许晏知,含情不舍的望着她,“公子这就要走了吗?”
谢辞此刻恨不得自戳双眼,面颊浮红。
许晏知挑眉一笑,同样含情的双眸瞧着那女子,“能做官是大事,我自是要回去商量一番的,待这事儿成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听话,乖乖等我。”说完又将手中玉扇递给了她。
谢辞内心复杂,很难相信这是许晏知会说出来的话。
活脱脱一个深陷情场的风流公子。
那女子闻言放了手含笑接过那把玉扇,许晏知这才得以脱身。
出了玉春楼,上了马车的霎时间许晏知便敛了所有的调笑,方才还含情脉脉的双眸立刻冷下来,原本身上沾染的脂粉气硬生生被许晏知自身的清淡姿态压下。
谢辞有一瞬间同情那女子,许晏知本就生得一双含情眼,稍稍眼波流转就能勾的人动心,就是看路边的狗都是一副深情模样,可惜许晏知很少对女子真情流露,饶是一双含情眼都能让人触及眼底冰凉。
但他又转念一想,青楼女子谁会动真心呢?
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
“明晚还得来。”许晏知说。
谢辞点点头,“虽然没碰到柯雍,但我们误打误撞碰到跟柯雍有联系的人,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许晏知揉了揉肩,“这衣裳算是废了,明儿还得再换一身。”
“也是,哪家富贵公子来回就这么一套衣裳?”
许晏知想到什么,笑看谢辞,道:“明儿我就不买衣裳了,借你的来穿一穿,左右你也比我高不了不少。”
谢辞:“行吧,这种一看就富贵的衣裳,我太多了,可我总觉得还不比大理寺的官服舒服。”
“啧啧啧,”许晏知促狭一笑,“你这话叫别人听了去,定是要追着你打的。”
......
许晏知与谢辞分别后,穿着这身衣袍回了府。
“......”阿桃望了她半晌,终于憋出一句:“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