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知难得休沐便起得比平日晚些。
谢辞原想差人送衣袍到许府,转念又想到自己不当值便亲自登门,也正好能蹭一顿早膳。
“谢大人来了,劳烦你先用早膳稍等片刻,我家少爷还未起呢。”阿桃笑吟吟的说,她知许晏知与谢辞关系便不用客套话,直言许晏知未起。
谢辞笑言:“无妨,我等他起便是。”
许昌茗抱着兔子进堂来,见了谢辞便道:“谢大人怎的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何要紧事?”
谢辞连忙起身,回道:“太傅不必唤晚辈谢大人,叫一声谢辞便可。晚辈今日来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不当值便亲来登门了,不瞒太傅,晚辈是来蹭一顿早膳的。”
许昌茗闻言哈哈一笑,“莫说是一顿早膳了,你若愿来,府里管饱。”
“爹你若这般说,恐怕他就真的日日来蹭饭了。”许晏知扬声笑着,从后堂进来。
许昌茗见许晏知懒散模样便知她是刚起,有些责备道:“同僚都登门多时了你才姗姗来迟,传出去定要议论家风的。”
谢辞连忙开口,四指朝上保证道:“太傅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再者,我与许晏知不止同僚情谊也有挚友之情,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许晏知认真点了点头,说:“爹教训的是,我会注意的。”
许昌茗对谢辞道:“你唤我一声叔伯即可,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所言并不是针对你,只是提醒晏知一声,日后登门同僚必不会少,要多加注意,不要留下话柄。”
许晏知笑道:“知道了爹,去用早膳吧。”
许昌茗摆摆手,摸了摸怀中兔子耳朵,道:“我用过了,你们不必管我,我出府去走一走。”
阿桃提醒道:“老爷别走太远了。”
陆九在门口喊道:“我跟着老爷呢,没事。”
许晏知待许昌茗走后才领着谢辞去用早膳。
“又不当值,你何必来这么早?”许晏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搅着碗里的虾仁粥。
谢辞咬着汤包,含糊不清的说:“反正起都起了,闲着无事便来寻你,正好用早膳。”
他又继续说:“衣裳我给你带来了,靴子你还是穿你自己的吧,尺寸不同。”
“知道了。”
许晏知问他:“你白日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无事就在府里待着吧,待入夜后再一同去玉春楼。”
谢辞又夹起一个汤包,点着头道:“无事,待着也无妨,还能蹭一蹭午膳。”
许晏知失笑,“这话说得好像你谢府时常让你饿肚子似的,你谢家可是江南有名富商,你又是谢大少爷,谁敢饿着你?”
谢辞筷子一顿,抬眼望她,“你怎知我是江南谢家。”
许晏知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自入了都察院,京中官员的家世我都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你竟瞒了这么久,京中知晓的人也不多吧?”
谢辞点点头,“我谁也没说,李忠明也不知道。”
许晏知笑得促狭,“瞧你平日打扮就知你家世不俗,只是我也没料到竟是江南的谢家,那可是富名在外的谢家。”
谢辞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富名在外又如何?说白了还是一介商贾,人人对谢家都是明褒暗讽,终是瞧不上商贾。”
“这便是你做官的原因么?”
谢辞回道:“是,也不是。”
许晏知见他兴致不高便不再多问,转了话锋,说:“还是莫要再瞒着李忠明他们了,怕他们知道后少不得要埋怨你。”
“诶,待寻个好时机同他们坦白便是。”
许晏知又道:“要我说,商贾又如何?总归是富贵人家,衣食无忧。”
谢辞笑了笑,“若人人都同你这般想便好了。”
许晏知放了碗筷,单手托腮等他,“不说这些了,一会儿陪我下棋。”
谢辞咽下最后一口,放下筷子道:“不下,你总要骂我臭棋篓子。”
许晏知反问:“你不是吗?”
谢辞不应,说什么也不同她下棋。
“那你说,白日空闲,你要如何打发?”
谢辞道:“咱去射箭吧。”
许晏知:“行,那就去后院。”
许晏知领着谢辞到后院,小厮备好弓和箭篓在一旁守着。
谢辞握着弓,指尖勾了勾弓弦,赞赏道:“是把好弓。”
他拿箭,搭弓,利索的射出,正中靶心。
许晏知叫好,接过弓箭,同样的动作将箭射出,也是正中靶心。
“你们都察院近日忙不忙?”谢辞一边搭弓一边问道。
“还成吧,吴大人负责清除暗探,陆大人负责招新的暗探,他二位虽说要我也管着些,可我瞧着也没什么我能插上手的,倒不如先忙我手上的事儿,若他们有事我再帮衬就是。”
“听你这么说,你和这二位大人相处得还不错啊。”
许晏知将箭射出,抿唇一笑,“陆大人嘛,还是怕我会给都察院惹麻烦,这吴大人回京之后才觉他手脚放开了些,吴大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二位倒也没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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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将最后一支箭射出,“早前大理寺与吴大人有过接触,只说这人中规中矩。”
许晏知笑着点头,“确实如此。”
“少爷,安国公来了。”阿桃前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