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士绅们则是变了脸色,纷纷看向权德晦。不是说是合阳先挂了灯笼,其余诸县才竞相效仿么?
见众士绅一脸疑惑,裴皎然沉声道:“诸位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合阳县的富户们。”
被推出来的合阳富户互视一眼,承认了裴皎然的话。他们的确是最近几日挂的灯笼,正是效仿了其他几县的行为。
其余诸县的士绅,低头不语。这一次他们不仅被人摆了一道,还当了冤大头。最重要的是有冤无处诉。
总不能去长安击鼓,告裴皎然勾结流民去他们府上掠夺吧?掠什么?掠的粮食。这粮食从何而来?为何百姓无粮可食,你们家中却有粮食?
纵然他们在同州颇具名望,可是到了长安未必能有一席之地。这回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既然诸位不愿意吃。那么某和李将军只能以薄酒一杯,来感谢诸位。”裴皎然移目睇向李休璟,“某不胜酒力。劳烦李将军替我答谢诸位。”
听着他的话,李休璟顺势起身。举杯看向众人,“诸位李某今日就代裴侍郎来敬酒。我虽然是出身高门,但却常年行伍。行事向来讲究军令如山,今日我的酒令等同于军令。”
说完他起身走向权德晦。
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李休璟,权德晦皱眉别过首。
可在他犹豫之际,李休璟已经替他斟了盏酒,“权刺史请。”
其音若韶夏。惹得裴皎然禁不住地挑眉轻笑,目光停住在他身上。
见权德晦不理会他,李休璟端了酒盏递过去。也不开口,只是微笑而视。
二人僵持片刻。权德晦一脸不情愿地接过酒盏饮了一口,欲搁下时。却听见李休璟沉吟了一声,面上笑意不减。
无法拂了李休璟的面子,权德晦只得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他带头喝了酒,其余人见状也只得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