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突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歪头看着秋水弋,“你觉得你吃的那棵与众不同,是不是觉得他根茎有丝丝暗红?”
秋水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云梁又笑,声音又低又坏:“我看到了偶尔有几颗这样的,你猜是为什么?”
秋水弋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就听云梁说:“染了虫病。”
虫子?秋水弋有些反胃。
云梁从脑后抽出一缕发丝,比划出一小截,“虫子就这么大点,都不够塞牙缝的,一根草也就十几只,你别担心。”
说罢,他露出一口白牙哈哈大笑,秋水弋一个枕头扔过去,云梁接过来,顺势枕着躺下了。
见秋水弋脸色越发不好,云梁又试图安慰道:“哎呀,苦根草极其坚强,很少染虫病,你不识得也正常。”
云梁难得可以在言语上,让秋水弋吃点亏,他心里畅快极了。暗自得意了一会,见秋水弋把头埋在床幔里,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他才开始好好回答秋水弋的问题。
“众生白桃花期的时候会在叶子里面长出白毛一样的花朵,远看像托着个白桃一样。”
云梁顿了顿,“不过此处多风,这白毛风一吹就带着种子散了,不易看到。但他的种子很小有壳,所以白桃众生的根部旁边,应该有脱落的壳,这个壳很特殊,不会腐烂,并且光照时有亮光。”
秋水弋坐了起来,“那…你是…要挖出来才知道?”
云梁点点头。
秋水弋看他不似开玩笑,心里有些动容。这么黑的天,他要一棵一棵的挖过去,从黑夜挖到天明,找一个种子的壳。望断山的草数以万计,他就这么一直挖啊挖...
秋水弋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显得很单薄,说你辛苦了,显得很矫情,说大恩大德,他也说不出口。他其实并不感谢云梁救他,真正让他不安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值得云梁为他做这些。
“…你还挺有见识的。”秋水弋最后挤出这么一句话。
云梁摇摇头,“算不上,我自小研究医术药理,这世上的病,一半在于毒。行医一事,治病解毒,要识得药草,更要识得毒草。”
“识百草,解百毒,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秋水弋“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