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道,“是也不是。”
秋水弋哼了一声,不想说便不说,还装腔拿调的。他本来已经很困了,为了帮云梁才强撑着起来,现在用了内力,更觉得疲乏。
不过他看云梁没有要走的样子。
云梁还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他的全身都脏脏的,像是在泥地里滚了几圈。手上和指甲里都是泥土,充满着血色的划痕。
这样的深夜去大山上挖一棵草,想必是极不易的。他须得仔仔细细的,一颗颗的找过去才行。思虑及此,秋水弋也不好直接赶人。
于是正好问出心中所想,“你怎么找到众生白桃的?”
秋水弋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心中多少有些挫败。
云梁一开口就呛咳了一声,他稳了稳气息,带着点骄傲的笑意。“我想你应该不会平静的在客栈里等死,是不是找错了?”
秋水弋不语。找错了不假,认命了也是真。
云梁解释道:“众生白桃也叫类百草,它总是和山中最普遍的野草长的别无二致。它长在岁华山时,长得就像山中最多的岁华草。长在望断山上,它就和当地盛产的苦根草生的一模一样,故而当地人叫他伪苦根。”
云梁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微微歇了会,继续道:“众生白桃很会伪装,身上有各种花草的影子,故而称众生。”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怎么区分的?”秋水弋迫不及待的问道。
云梁又咳了几声,秋水弋是帮他清除了缠绵掌,可这一掌也够他受的。秋水弋从床边捡起一块帕子,扔到云梁脸上。云梁拿着擦了擦唇边的血,又把吐脏的地方擦干净。
秋水弋看他一副虚弱的样子,还有心思打扫卫生,催促道:“你说不说?不说滚出去,我困了。”
云梁盘腿坐起来,“想区分它,看花看叶都无用。”
秋水弋眼皮一翻,“那看什么?”
云梁:“看命。”
秋水弋:“...”。秋水弋躺回床上,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云梁坐在地上去够桌子上的茶壶,够了几次才够到,只见他一仰脖子,顺着壶嘴倒出水,漱了漱口。
秋水弋皱皱眉,这个茶壶不能要了,被他吐了水的茶杯也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