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打晓事儿起,母亲同他说,他很金贵,他要争气儿,他是同意的。
从七岁搬出父亲母亲所居的善方院,搬到前院大堂兄的建丰院,与大堂兄的日夜相处中,他懵懵懂懂。
后来,考进青北书院,与二堂兄一起在书院住读,只偶尔回城。
大堂兄与二堂兄对他的无时无刻的关怀,以身作则的教导,令他在识字断文的同时,渐渐懂得何为骨肉至亲,何为手足之情,何为血脉相连,何为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再后来,他再长大些,懂得更多些,祖父的大局为重,大伯的公私分明,却又在无形之中,祖父与大伯,祖母与大伯母,他们遇事儿时,一致对外的护短,更让他慢慢体会到何为家,何为族,何为家族一体,何为孟氏一族的荣光。
父亲虽有秀才之名,却胸无大志,祖父与大伯早放弃了如此不求上进的父亲,便对他尤为看重。
是故旁人打小,都是父亲把儿子带在身边教导,他则不同,祖父与大伯公务繁忙,没空亲自教他,便让长他十二岁的大堂兄带他,是故他一到搬至前院的年岁,便被安排到大堂兄的建丰院里。
到他考上青北书院,长达一年,一直都是大堂兄手把手地在教他。
住读到青北书院里,便多了二堂兄在手把手教他。
偶尔回城,遇到祖父与大伯诸如休沐得闲,也会把他喊到外书房,考校他的功课,而后会同他说,他年纪尚小,只需专注于学习,待到他长大,便要和二堂兄一样,要科举,要入仕,要和大堂兄一起在朝堂上,三兄弟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守护孟氏门庭的荣光。
并未提到他的兄长。
兄长自幼养在孟府西郊的庄子里,他晓事儿起便知道了。
对此,无甚感受。
却在祖父与大伯说到三兄弟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他蓦地就想到了自他出生,便素未谋面的亲兄长。
当时他很想说,孟家不止三兄弟,应该是四兄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