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侧妃趁此时机,将凌柳卿护在身后,母女两泣声连连。
那人爬起来,自觉失了面子,怒不可遏:“大胆!我乃陛下任命的朝廷官员,而你不过是罪奴!怎敢对我无礼!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祁王世子吗!”
凌当归攥着手心里的锁链,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并未褫夺祁王爵位,我就依然还是祁王世子,凌柳卿便依然还是陛下亲自册封的静姝郡主,是名正言顺的凌氏血脉,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欺辱凌氏血脉?”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积分。”
风雪里,他的落拓愈显得锋芒毕露。
官兵却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你们祁王府是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嘴硬?都被流放到雁州了,还摆着王侯的架子呢!”
凌当归正要再怼回去,却见领将气势威严地过来了。那官兵见了领将,顿时蔫了下去。
“闭嘴!”领将抬手给了官兵一巴掌,“自去领罚!”
那官兵受罚,痛苦的嘶吼声自不远处传来。
领将拱手,对凌当归与祁王道:“手下人不懂事,王爷恕罪。”
祁王打量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眸色深沉:“是张泫?”
“张大人心有苦衷,托我与您说,一切只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祁王玩味地重复这四个字,道:“让他与被瘟疫感染至死的将士去讲,是无奈之举。”
张泫是他手底下的副将,由他一手提拔,却也害他至此。祁王对他极其信任,故而在他提出陈郡境内天降奇石时,毫无起疑,到了陈郡,才有了后来的瘟疫事件……
或许是觉得愧疚,这一路上,张泫托人多有照拂。
祁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凌当归丢了一块饼给凌柳卿,“吃些吧。”
窦侧妃已经替凌柳卿拢好衣裳,凌柳卿脸色惨白如纸,泪珠如断弦,颤着声音道:“多谢世子……”
凌当归咳嗽打断她,耸了耸肩:“我可不是为了你。今日他们欺负你,明日便敢欺负到我头上,再后日便是父亲。我不过让他们知道,我凌纵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哪怕落魄了,也不好惹。”
窦侧妃和凌柳卿依然心有余悸,连声道着感谢。
凌当归最后实在无奈,“艰难途中,自有无数风刀霜剑,还要学会自强才是。”
说罢,偷偷一甩衣袖,一袖珍暗器盒掉落,凌当归转身只当什么都没发生,靴子走动,不小心将暗器盒踢到凌柳卿身边。
休息片刻后,队伍继续奔波。
雪依旧下个不停,新年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