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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暴雪再度袭来,锋利如薄刃,宁静悠逸的祁王府被割成千万个碎片,再洁白的雪也无法掩埋先猩红的鲜血——祁王府,变成了一座堆满了尸体的死宅。
陆观南六神无主地在府中找着,跪在地上双手疯狂地刨着厚厚的雪,手指冻得发红,可找到的却是面色惨白毫无呼吸的人。
……
陆观南从噩梦中惊醒,心口难受至极,伏在床边干呕,眼睛红得吓人。
“公子……您醒了?”
他这副模样把闻声而来的春葭和仪景都吓了一跳。
春葭放下吃食,刚想上手替他拍拍后背,却被陆观南抬手止住。
陆观南挣扎着起身,将春葭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因手抖得厉害,杯盏坠地,四分五裂。
“告诉芰荷和迟迟,盯好祁王府,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若世子不测,必要第一时间相救。”
春葭捡起碎茶盏,“是。”
陆观南渐渐缓了过来,挑开帘子,仍在船上。他低垂眼眸,满是汗的手心摩挲着翠竹玉佩,心口始终不得宁静。
瞥眼见仪景还站着,神色肃穆,若有所思。
“你想说什么?”陆观南问。
仪景拱手,便直言:“公子不可有软肋。若将来为人所知,容易被人利用,不利于谋取大事。”
“软肋?”陆观南笑了一声,却无丝毫笑意,“护不住心爱之人的借口罢了。”
仪景一惊,万没想到陆观南竟就这么爽快地承认了,他顿了顿,斟酌语言:“凌纵乃宜国祁王世子,与我们是对立面。天下两国,彼弱我强,统一六合就在眼前。许国和宜国之间势必会分个胜负,所以……”
“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提醒我。”陆观南听着焦躁,直接打断他,目光冷冷,“从我得知我身世之时,我就知道了。你也不用替你们秦相来劝我,告诉他,我已下定决心,这个储君之位,我必争,皇帝的位子,我也要。让他别妄图动我的人。”
不管是为了重烧起来的野心,还是为了阿凌。
他都要站在最高处。
拥有高强的武功尚不足够。
还要拥有纵横四海的权利。
如此,才能够保住想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