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凌当归越发觉得他与陆观南之间氛围有些怪。
怪在哪里,又说不太清楚。
翻来覆去地想从原书中找答案,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日,凌当归在房里经常发呆,直到今天才注意到正事。
男主身上背负的一件重事就是洗刷傅氏冤屈。
原书里这事做得费劲艰难,男主起初回到许国,仍是担着恶名的,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眼下,有了那封遗书,倒是能走捷径。
许国细作一定会千方百计弄到遗书。
但现在,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让陆观南亲自来取吗?可是陆观南也是毫无动静,整日在干活。
凌当归真的有些迷糊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想来想去,还是故意露出点破绽好了。
缥缃堂。
凌当归特意让人叫来陆观南,毛笔敲了敲砚台,仰着头看他:“喏,你帮我磨墨吧。”
“好。”
陆观南还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样子。
侯立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做着手里的事。
凌当归装模作样地抄了会书,便开始作妖。一时要吃糕点,一时要喝饮子,突发奇想要耍几把暗器,有时又念着衣裳太厚,写不动。
完全把“不好好抄书”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他索性一扔毛笔,双手叉腰:“算了,你来给我写吧,注意模仿我的字迹。我爹回来,他要检查的。”
陆观南看他闹腾,短暂地撇去了烦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阿凌早说不就是了。”
“本世子是那种只知道欺压奴隶的人吗?嗯?”凌当归冷哼一声,“你在这抄吧,我去后面躺一会。这本我快要抄完了,你接着,剩下的没在桌上,就在抽屉匣子里,你对着我爹列的单子找一下。”
缥缃堂分两间,穿过屏风,到了一处颇为宽敞的休息间。
凌当归躺在床榻上,眯眼打盹。
陆观南很快就抄完了这一本,对照单子,在桌上找了一会,没找到,便去拉开抽屉。
左右两边抽屉都装有书。
陆观南翻找了一会,忽然顿住。
夹在两书之间的,是一个形制漂亮精巧的雕花木盒,很窄很薄,装不了什么东西。但如果是……信封的话,或许正正好。
陆观南回头看向松竹屏风,他自己都没注意,握着木盒的手指不禁用力,指节突显,有些发白。
会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