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高大茂盛的桂花树下,桂花硕大的叶子像打了层蜜蜡,如玉含光。秋风无声,但桂花簌簌而落。
“白儿,你怎么来了?可是前面客人出了什么问题?”
“母亲,我来看看表弟。”
“他有什么好看的?他这个人,邪性,恶毒,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今日都敢跟太子动手,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白儿,娘亲告诉你,你少与他来往,免得乱了心智,还被他牵连。”
“啊,那、那他呢,他落到了表弟手里,会不会出事啊……”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他欠你的。若是死了,那便是偿还了这些年偷来的锦衣玉食的债。好了,白儿,别多想了,走吧,娘亲带你去前面会客。”
母子俩的声音传不到他这儿,但他懂唇语。
对话犹言在耳。
母子两远去。
消失在尽头的时候,陆温白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脸很模糊,表情更看不清。
漫空中桂香沁脾。
陆观南抓着泛痒的手臂,抓到那一处皮破,抓出血来。
还是很痒。
“混账!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外甥!”
凌厉的长剑出鞘声和瓷杯碎裂声,拉回了陆观南的注意力,他顺着地上的碎瓷片看过去。
也不知道刚才凌当归说了什么狂野不羁的话,将陆渊气得摔杯拔剑,直直地指着凌当归。
凌当归翻了个面,在宋回春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了起来,将头发往后一甩,曲起一只腿,仰着脖子甚至往剑锋处凑,“舅舅往这儿招呼,外甥保证眼睛眨都不眨。只是今天是陆温白的生日,舅舅舞刀弄剑的,还见血,怕是不太吉利啊……”
浑身上下,写着三个字:不要脸。
陆渊要发疯了,忍住又忍,“刺啦”地一下将剑收回去,仿佛能磨出看不见的火花。
“你赶紧给我滚!滚回你的祁王府去!”
凌当归眼眸一亮,下床穿鞋,“这可是你说的!”
“滴滴滴——宿主不能走,该处剧情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