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鉴察院那边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如今北境诸军已在紧急部署,两国交战已逼近眉睫。此时若斩程巨树,北齐若以此为借口挥军南下,恐怕会搅乱国家大局。
更何况,北齐那边有一位将领与程巨树情同手足,他承诺若庆国能将程巨树安然送回,便提供珍贵的北齐军情细报,您也理解一下,这都是为了大局。”
范闲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腾腾地往上冒,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所以这事就这么算了,若不是我和滕梓荆命大,就算他杀了我们两个,那我们也白死了?”
王启年还想解释,然而范闲直接摆了摆手,怒气冲冲地直接叫人把他叉出去。
正当王启年以为自己这一次要白来的时候,玉燕却忽然柔声道:
“你现在还有伤在身,这么大气性做什么?况且王大人不过只是来传话的,你何必为难他?
如此无礼,可不是我们范家的待客之道。王大人,辛苦你跑这一趟,请先到偏厅稍作休息吧。”
王启年没想到这大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是真能把暴脾气的范大公子治住,只是看她这脸色实在不太好,也难怪三天两头称病了。
不过眼下什么都不做肯定是不行的,毕竟领导可是下了命令,要是劝不动范闲,他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王启年当即便向下人打听滕梓荆的住处,想要借着之前的恩情,请他为自己说情。
滕梓荆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只说自己愿意试试。
王启年见他如此,也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滕梓荆不过一个护卫,能有多大的话语权,能够改变主子的想法。
没想到,滕梓荆还真就帮他把这件事办成了。
王启年这个悔啊,为了公家的事搭上了自己的人情实在不值当,可总归事情办成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却不知道他对于玉燕而言,就是那个瞌睡时递来的枕头。
滕梓荆给程巨树下毒这一招实在很妙,她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报复北齐那些人,如今现在得知,北齐居然有个将军愿意用军情来换程巨树后,一个计划便迅速在她心头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