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枯手剧烈颤抖,药瓶咕噜噜滚到小夏脚边。当她弯腰去捡时,余光瞥见门缝里翻涌的黑色裙角——是那种老式病号服才有的粗棉布,而本市所有医院早在八年前就统一更换了蓝白条纹款式。
电子表发出整点报时声,03:00。
小夏触电般直起身子,713病房的门在她眼前无声闭合。病区管理系统显示该病房自2013年5月17日起就处于空置状态,但此刻电子锁的指示灯却诡异地亮着红光。更令她窒息的是,监控屏幕里的713门前始终空无一人,而现实中她的白大褂口袋里正躺着那个冰凉的红色药瓶。
次日清晨,住院部炸开了锅。
3床躁狂症患者突然用牙刷抵住护工喉咙,嘶吼着要红色胶囊;7床抑郁症老太太把抗焦虑药撒了满地,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夏的口袋;就连刚从昏迷中苏醒的12床植物人,都机械地重复着"红药瓶"三个字。
"你昨晚去过七楼西区?"
护士长把她拽进配药室时,小夏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碎屑。镜面不锈钢墙上映出她浮肿的眼袋,右肩不知何时出现五道青黑指印,形状正与那只枯手吻合。
"那是当年连环自杀案的病房。"护士长点燃的香烟在颤抖,"七个病人在三个月内陆续跳楼,最后那个护士长......"烟灰落在地上拼成扭曲的S形,"她在给713换药时,把氟哌啶醇换成了氰化物。"
窗外忽然响起闷雷,小夏摸到口袋里的药瓶正在发烫。当她终于拧开瓶盖时,二十多粒红色胶囊从指缝间漏下,每粒胶囊壳上都用黑笔画着小小的笑脸。而在胶囊堆最深处,埋着半片泛黄的指甲盖,月牙形的淤血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