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笑,道:“敢问可是湛若水湛相公当面?”
孟飞不知那人是友是敌,只厉声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是何居心?”
那人又笑道:“孟相公莫惊,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原是我家先生有请!”
听他又道出孟飞名姓,湛若水与孟飞皆是一惊。他二人才与青盟旧部分手,当下心中俱是一沉。孟飞只道是官府鹰犬跟踪,当即便要动手,湛若水轻轻推开他,正色道:“在下正是湛若水,敢问贵主人尊姓大名?”
那人道:“相公去了便知!”
湛若水微一沉吟,道:“贵主人现在何处?”
那人道:“前面不远,请!”
湛若水便知不得不去了,孟飞急道:“爷,当心有诈!”湛若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管孟飞阻拦,一径随那人而去。孟飞无奈,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行不多远,湛若水便到了一处小山冈。他识得此处,正是蜀冈,才上到山坡,便见前方亭中有人弹琴。琴声慷慨激昂,隐隐有金戈杀伐之气,原是《广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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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若水驻足不前,凝神倾听。那人虽有奇色,却也不多催促,亦自静候。湛若水听了片刻后道:“莫非是你家主人所奏?”那人脸上便有恭谨之色,道:“是。”湛若水微微一笑,复自腰间取下箫来,远远地和了一曲。
听得有箫声加入,那人琴声竟不停顿,只是顿挫间越发激昂,似要压下箫声一筹。湛若水的箫声柔且清,然则起伏抑扬一随琴声绵绵不绝,那琴声竟奈何它不得。一曲将罢,琴声渐沉渐缓,箫声悠悠渐渺,二人竟合奏得天衣无缝。
一曲奏罢,湛若水便要叫好,又听琴声再起,竟是《鹿鸣》。湛若水微微笑了笑,方拾步而去。那人听得脚步声,复自慢慢回过身来。借着微弱月光,湛若水看清那人约摸五十上下年纪,做文士妆扮,很是儒雅斯文,只眉目间颇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