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着对方下次巡视的时间,在确认安全之后,我轻手轻脚地换上了伊西斯带来的衣服。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我甚至放慢了动作,像是生怕惊动了某个未知的存在。
接着,我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进包里,小心翼翼地下床,轻盈地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地面。
没有在病房多做停留,我直接来到了窗户边,仅是站在这里,就感觉自由离自己就在咫尺之遥。
我不打算从医院内部逃脱——毕竟盲区太少,又加上我只在二楼活动过,不熟悉其他区域的地形。
万一不巧在逃脱的时候撞到巡夜的护工,关于自己当前的情况,我甚至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做好心理准备后,我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晚春的冷风瞬间灌进来,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将脑袋探出去,就着月光估算了一下距离,心想这点高度对以前的自己,只是随便一跃的事。
就在这时,我又注意到有人打着手电筒在楼下巡逻,连忙缩回脑袋,轻轻关上了窗户。
无视了自己因此而加速的心跳,我拿起两件病号服和一件外套,估算着它们的长度是否合适。
虽然对曾经的我来说可能显得多余,但对脆弱的人类躯体而言,这点安全保障还是必要的。
我将几件衣物系在窗边的护栏上,反复测试了一下它们的牢固程度,相信它们应该能够承受自己此时的体重。
再次将头探出去——我这次没有看到巡夜的灯光,无声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
我最后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背上包,顺着衣服绑好的绳索,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
被重力拉扯着悬在半空的感觉让我有些惶恐,我强迫自己不要向下看,专注好眼下的每一个动作。
终于,在漫长得仿佛永恒的几秒钟后,我的脚尖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顿时感觉一阵如释重负。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仅仅是我逃离的第一步,在回到“家”之前,尚且还未到庆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