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而已,作为仕绅世家的老祖,煜苏知道厉害。
自古武将打江山,功成身退文官兴!
军队从属于政权,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文官当政,是历史潮流,谁也无法改变。
苏氏借了煜氏嫡直的空壳招摇,力不足征服天下,便是割据东京也力有未逮,唯有借新朝的大庙,徐徐培植自己的势力,才是正途。
蔡相碰不得,华相、大学士又去了雍城,剩下的,正在大理寺。
“放肆!谁让你们薄待秦相?”煜苏勃然大怒,喝斥一干牢子。
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秦柏,蜷缩破被子里,脸色煞白。
话音才落,有几个娇滴滴的宫女扶起秦柏,赤条条地扔木桶里。
“痛!”半昏状态的秦柏,下意识呼痛。
能不痛吗?一刀两蛋哩,根都没了,创口才结痂。
万余的官,有千余数没熬过一刀两蛋,一命呜呼,死不足惜。
其余的,是准备全部放了,哪怕是万数份的狗粮,也是笔开销。
宫女,被童猫捞走的宫女,是经历了生死大劫,恨死了秦柏。
故意搓揉创口,秦柏醒了,也是硬朗,死撑着不叫出声。
很快洗涮干净,粗鄙的内监又敷了创伤药,自顾自地走了。
秦柏撑不撑得住?关小监卵事!
换上崭新的朝服,是阁揆的朝服,是全套。
不止秦柏,与之给伴的,还有副相李传回,送去蓟州最合适。
崭新的行头,威武霸气的龙袍,没有给煜芦带来好心情。
“相父,宏远帝是不是公报私仇,想秘密处决我们?”
无法不浮想联翩,鸿运朝的一皇、二相聚堆,肯定不是好事。
李传回垂头丧气,没有捡回一条命的喜悦,淡淡道:
“没那么麻烦,时值乱世,谁还有心情玩无聊的戏码?”
想想也是,煜芦死不了,又回复平静。
盛大宴会,大燕的大本营热闹非凡,有头有脸的人,都蹭来了。
议论纷纷,胡酋粗鄙,不会顾忌客人的面子,高丽棒子也不会。
“啧啧,我终于见到了中原的皇!”一棒子夸张戏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有胡酋装模作样虚拜。
秦柏恢复了一丝力气,李传回也认清了现实。
唯有煜芦茫然四望,还没弄清楚现状。
伪帝被苏氏当作颜面,狠狠地扔给异族蛮子。
有牛,有羊,有鸡,有鱼,还有足年份的美酒。
苏氏不但送来了粮草,世家还附赠了数不清的好物、美酒。
有礼单,非常沉的礼单,不足百万金,是拿不出手的。
大元帅完颜丹神采飞扬,大燕帝国又满血回魂,他盯住秦柏:
“秦柏,恕我冒昧,你真是智狈?”
秦柏默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像是局外人。
时过境迁,即是智伯又如何?
秦柏有资格担任大燕的相国?甭想了,蛮子无信,那不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