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屋到码头的入口处,王二毛只用了两分钟,再从入口处到值班室,他却用了十多分钟。
广场上的光线太亮了些,还有四哥这种高手在里面,他的行踪无论是被谁发现,今天就算白来了。
王二毛偷摸溜进值班室以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房间不大,放着两张写字桌,一张木质的三人椅,靠墙还有两排铁皮柜子。桌上亮着一盏台灯,看来值班的就一个,刚刚被人叫出去后,房里便没了人。
王二毛识的字不多,好在账簿上的字还算简单,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个常用的,稍微复杂些的船务公司抬头完全可以不看。
他把桌上摊开的那本先拿下来看了看。这是今天到港和将要到港的运班记录,已经处理完了的都打了勾,没处理的还有四个班次。有一条记录像是临时增加进去,用红色的线标出来,头上画了个箭头。
王二毛看不太懂这个,只能把上面写的先硬记下来,准备一会儿出去之后再问臧洪霞。
就在这时,外面好像吵起来了。
他溜到窗边,向外看。
就见四哥那帮人已经下了车,约有十几个,围在仓库那里,正跟几个日本兵吵吵。两边各说各的,相互之间谁也听不懂,那个书记模样的人用手比划着在做翻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个日本兵才像是听懂了似的,其中一个士官样子的人板着脸点头同意。
人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跑回车前,打开遮雨布,放下尾板,开始卸货。
这是要放东西进仓库?
王二毛心头一动,这必定是要在仓库里的货色之间动手脚了。
他趁着人们装卸时的混乱,偷偷溜了出来,又等了几个空子,回到臧洪霞等候的那座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