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真的是陛下的嫡长子吗,你真的是陛下和天后唯一的嫡长子吗?”李敬业毫不避让,死死的盯着李贤,满脸嘲讽的说道:“殿下,你难道忘了吗,在你之前,还有废太子忠,孝敬皇帝弘,更别说,如今沸沸扬扬的韩国夫人事……”
“你知道了?”李贤难以置信的看向李敬业。
武后将人死死的藏在掖庭,李贤曾经动过想要动手的心思,但却被皇甫公义点破了这其中凶险。
那就是一个局,一个杀人的局。
别说是李贤将人从掖庭救出来,便是他当场将人杀了又怎样?
难不成,他还能立刻将人挫骨扬灰?
不,他没有那么个机会。
他只要一动,立刻就有无数人从暗地里冲出,将他派出去的人,将他自己,还有那具尸体,全部展示在百官面前。
接下来的,便是废太子了。
当然,武后的手段不会那么直接的将李贤的身世之疑公开在朝堂之上,但该知道的都知道。
唯一的问题,便是该定何罪了。
但,人被死死的藏在掖庭,即便是当朝宰相,也不过是自己猜测,李敬业又是如何知晓的?
“殿下太小看别人了。”李敬业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李贤,轻轻摇头,说道:“别说是几位宰相了,便是几位尚书,甚至是那些寺卿,少卿,现在十有八九都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的身份。”
“这不可能。”李贤突然一下子身子摇晃,有些踉跄的跌走了两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敬业。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件事情被武后死死的捂在掖庭,里面的动静,甚至就连他想要窥探都难如登天,可是如今,又怎么会变得人尽皆知。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现在算什么,这半年多来,他做的这一切算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小丑,被无数人在像看乐子的一样看着。
“臣还是那句话,殿下太小看天下人了。”李敬业走到了李贤身侧,有些怜悯的摇头,说道:“朝中的每一位官员,都是在无数的厮杀中,一步步血淋淋的走出来的。
宫里一丁半点的风吹雨动,都会让他们彻夜难眠,更别说是刑部,金吾卫,密卫,御史台的人一起动的大事,他们不暗地里彻查个遍才是怪事。”
稍微停顿,李敬业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轻声说道:“殿下手下的那位典膳丞,他去过咸阳的事情,太多人能查出来了。”
“你也是这样查出来的。”李贤抬头看向李敬业。
李敬业重重的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即便是身在柳州也同样关心。
更何况,他在地方的力量,本身就比他在中枢的力量要更加强大,查出来毫不奇怪。
“当年臣在外地,对于其中的内情,并不知晓。”李敬业伸手将李贤扶直,将他按在了榻上,然后站直,平静说道:“如今的这件事情,其实走到今天,很大的责任,是在殿下自己身上。
若是殿下没有那么多动静,没做那么事,别人也不会怀疑,殿下不是陛下和天后的子嗣了。”
“所以,一切都是孤的错?”
679年(调露元年)冬十月,单于大都护府下属突厥酋长阿史德温傅、奉职率所辖二部反唐。
682年(永淳元年),后突厥立国。
如今已经进入后突厥立国的过程中,就像是李敬业说的那样,整个突厥都要背离大唐,杀一两个人是没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