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尹,已有不良人盯着了,现在刚从朱雀门出来,多半已在家中了。”
许敬宗快步就要走出官衙。
小吏跟上脚步,又问道:“府尹,可要安排人手?”
“怕他做甚!”
“褚侍郎家可是有部曲家仆,万一……”
许敬宗大步迈出官衙,朗声道:“老夫一人足矣!”
言罢,这个小吏还是有些不放心,目光看向堂内的府尹,只见府尹稍稍点头,这个小吏便会意要怎么做了。
给东宫太子做事便是如此,你要是能将事办好,太子自然不会说什么,如果事情没办好那就是你能力不行,要不换下来,要不就是将办砸的事再去办好。
太子严苛也没有严苛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许敬宗对东宫自然是忠心的,就凭他当年在泾阳,在坎儿井边守了一年的葡萄地,这份忠心天地可鉴。
因此与东宫一系,哪怕是京兆府治下的各县,一律唯才是举,没能力就换下,有能力就换上,简单干脆。
讲道理?讲什么道理!
经过这三五年的筛选,京兆府治下,长安十二县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今年长安城经过修缮之后,京兆府就准备主持重新划定修缮好的万年县与长安县,工作任务又繁重又多。
谁也不知道许敬宗与褚遂良的恩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是从当年秦王府时开始的。
当年在秦王府,长孙无忌一系的人就看不上许敬宗,也一直在疏远。
而褚遂良又是长孙无忌一派中最为拥护的人。
这样恩怨就有了,恩怨的来由也在朝野的猜测中有了踪迹可寻。
可朝野皆知,他许敬宗是什么人,关中出了名的酷吏,他既护着京兆府的左膀右臂,对外但凡得罪许敬宗的人,大多都是打过架。
朱雀大街上,在路人的目光中。
许敬宗孤身一人走入褚遂良家的府邸,道:“鼠辈!敢弹劾老夫,就不敢来见老夫了?”
“许敬宗!”院内又传来了一声大喝,看来是褚侍郎回应了。
话音刚落,褚遂良脸门就挨了一拳,他捂着脸道:“许敬宗,伱个老狗,某家与你拼了!”
看着十来个部曲将褚遂良护在身后。
许敬宗面对十余人卷起袖子道:“来得好,某家许久没活动筋骨了。”
正当此时,又有一群不良人跑到了府邸外,纷纷冲了进去,道:“保护许少尹!”
双方人手斗殴在了一起。
只是没人知道这一架打得如何?只听褚侍郎家中打砸声与叫骂声不断。
随后许敬宗又大步走出了褚遂良家的门。
他整了整已乱糟糟的发冠道:“好个褚老狗,动手竟还抓头发。”
随后,许敬宗一挥衣袖,大步走出了这处府邸。
府邸内,褚遂良被揍得不轻,他捂着嘴角的瘀青,一脸郁闷得道:“好个许敬宗,他就是想让某家面容不净,无颜面去恭贺魏王。”
宫里都在为魏王殿下的婚事做准备,阎立本与阎立德兄弟坐在皇帝面前,一脸的笑容。
只是此刻皇帝的脸色不太好,御史台的奏章都递到面前来了。
而这件事的起因是稚奴与慎儿为了给青雀置办新婚贺礼。
看两个小儿子低着头站在一旁委屈的样子,李世民黑着脸,道:“就为了这点贺礼?”
“父皇!”李泰先站出来,道:“稚奴与慎弟也是好心。”
李恪也站出来,道:“父皇,稚奴与慎弟都还小,是为婚事准备贺礼,父皇要责罚就责罚儿臣与青雀吧。”
“魏王兄,吴王兄……”李治感动得当场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害怕才哭,还是真被感动哭了。
阎立德劝道:“陛下,殿下们也都是好心,此事只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