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定方将军愿意帮忙摆平薛大哥的婚事,裴明礼高兴地多喝了两杯,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等军功下来,我们在关中找个县住下来。”
裴行俭道:“就住在渭南县,我去寻张县令问问。”
薛仁贵十分赞同地点头。
快入秋的时候,洛阳又在修建了河堤了,马周觉得现在的洛阳河堤依旧不够结实,这是他按照往后洛阳各县的县志总结出来的。
按照各县的往年记录的情况,洛阳水位最高的时候,洛阳城内乃至地势最高的洛阳宫都被淹了。
权万纪回到长安之后便将这件事告知了朝中。
这天李泰去面见父皇之后,脚步匆匆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现在的齐王李佑。
去年的时候父皇封了不少国公,同时也将李佑的位份改封到了齐王。
他是阴妃的儿子,也是皇子中较为顽劣的一个。
因前两天许多御史都看到了齐王李佑在郊外游猎,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因此御史纷纷弹劾齐王李佑装病滞留长安。
李世民因此恼怒,让李泰前去呵斥。
李泰孤身一人走入齐王的府邸,当着齐王的舅舅阴弘智的面,以及齐王府数十个家仆的面,将装病的李佑痛骂了一顿。
甘露殿,刚刚休沐结束的李世民正在与太子下棋。
权万纪站在一旁解释着洛阳相关的事宜。
李世民听完之后,神色赞赏地点头道:“洛阳水患由你们治理,朕近日来放心不少。”
权万纪道:“臣等职责所在。”
李承乾喝下一口茶水,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洛阳的治水奏疏,等着父皇移动棋子。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棋盘上的形势很明朗,父皇的败局已定,却迟迟不走下一步,也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正如爷爷所说父皇是一个骄傲的人,就算是下棋也是屡战屡败,屡战不认输的人。
权万纪又道:“太子给洛阳的政令所言,治水如治人,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坚持不懈。”
李世民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沉声道:“朕自知佑儿从小就顽劣,薛大鼎管教无方,朕心中有意希望先生能够去管束佑儿,你是恪儿的长史,这两年恪儿的成长朕都看在眼里……”
“父皇。”李承乾手里拿着奏疏还看着,坐在椅子上打断了话语,“儿臣觉得李佑自小顽劣,光靠教导是没用的,还要有教训才行,听说青雀去斥责他时候,他还反驳青雀是嫡子才会得到父皇的青睐。”
李世民的脸色黑了几分。
李承乾又道:“过些天牛进达将军就要去松州了,让他也跟着一起去吧,不给任何特殊待遇,也不给任何人相随,让他去戍守松州,抵御吐蕃人。”
权万纪躬身站着沉默不言。
李承乾道:“父皇对他的照顾已够多了,他一贯如此。”
李世民道:“你是不是早就看那个小子不爽利了。”
“难道父皇看他爽利吗?”
皇帝处理政事时身边总会带着太子,权万纪从洛阳回来禀报时是这样,牛进达被召见入宫也是如此。
如今皇帝听着朝章政事,经常会让储君在身侧。
李佑被皇帝安排去戍守松州,不给任何的仆从相随,而且是军中最小的一个士卒。
如李佑有犯军规,牛进达可以军法处置。
此去,离开长安戍守松州就是数年,并且皇帝给了牛进达可以在军中打骂皇子的权力。
此行,军中没多少人知道一个穿着精致皮甲的少年人就是齐王李佑。
本来父皇是想将权万纪安排去教导齐王的,现在权万纪依旧被留在了吴王府。
去松州的大军开拔了,此刻太液池边,太子,魏王,吴王三兄弟站在一起,水面上倒映三人的身影。
“孤不想让我们的家事太复杂。”李承乾对李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