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是要试探本宫什么呢?雪樱想了想,定然不是因那日前发生的命案,若是,便不是带酒试探,而是深夜提审了。所以,司尘大人要试探的,必定是雪樱这个人。”
秦雪樱说到此处身子往前一倾,手肘置于桌上,青葱玉指做兰花状轻托下巴,一双美目撩上墨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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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真正的秦雪樱?”
“想来这个问题,雪樱已经不用再回答了,对吗?”
她用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弹着脸颊,“不过,我可能需要多回答一个因此旁生出的问题——为何千年前你给的锦帕,我还留着?”
秦雪樱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自然不是因为少女怀春。之所以珍存至今,是因父君自小教导雪樱‘要惜恩’,别人帮的,哪怕一滴一露也是恩泽,我一直留着这锦帕,是想记得风哥的好。”
……
墨汀风听到这里,眉头微皱,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秦雪樱的眼睛。她再度抿唇轻笑,开了第三瓶无念水将两人酒杯斟满。
“看来风哥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让雪樱猜猜司尘大人现在在想什么。”
她抬起手指,隔空从墨汀风的眉心起手,慢慢下滑,最终停在他心脏位置。
“你是在想,既然我记你恩泽,且无意于男女之情,又明明知道你心系桑濮姑娘,却为何要给她送带有辟寒金屑的糕点,出手相害?”
墨汀风属实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承认,一瞬目光如炬,定定看向秦雪樱,听她如何辩解。
“因为我发现了她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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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宋微尘大大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睁开眼,对面映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玉衡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想迎过去,但腿实在盘麻了,只好悻悻然两条小腿往前一伸,冲庄玉衡伸出爪子做了个招财猫的姿势,算是打招呼。
“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你那么专注就没出声打扰。”
他走至桌前倒了一盏温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粒赭石色的丹药出来,走到宋微尘身边蹲下将药喂到她嘴边。
“这是十全丸,你气血亏耗严重,服此药大有裨益。从今天开始,每日一粒,若能连服千日不断,可愈虚痨。”
“一千天?三年多!那我这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终生服药了。”
宋微尘连连咂舌,她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暗戳戳的想自己能不能活一百天都是个未知数。
她记得这药矜贵无比,想来庄玉衡为了制它需要大费周章,于是打起退堂鼓,
“要不算了?我这人干什么也没个长性,吃一阵忘一阵估计也没什么用,别浪费了。”
“张嘴。”
庄玉衡不容置疑将药喂进宋微尘嘴里,又小心的喂她喝水。
“不用你记得,莫说区区一千天,就是一万天,我也会盯着你按时吃药。”
庄玉衡如此细致入微,倒让宋微尘忍不住愧疚起来,他对她这么好,她却装神弄鬼吓他表妹,要真把阮绵绵吓出个好歹,受累的还是庄玉衡。
“对不起啊玉衡哥哥,我最近两天稍微欺负了一下阮绵绵,不过应该没有伤到她。内个……你别生我气……”
庄玉衡虽不在,但这几日司尘府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自己表妹两次三番意图以食相害,宋微尘只字不提;多次残虐婢女,甚至连她的贴身婢女谷雨都不放过,她也绝口不提,却为了至多算得上恶作剧的小惩大戒心生愧疚,人品风骨高下立见。
庄玉衡暗暗叹口气,将宋微尘从打坐地垫上搀起来。
“你只管保护好自己,不要被绵绵的任性妄为伤到,我就不生气。”
“庄家整个宗族,便是加上外戚也只有绵绵一个女娃晚辈,宠得没模样了,我便是有心管教,碍于尊辈叔伯,也是有心无力。只是近来常常会想,你要真是我妹妹该多好,我更愿意把你宠得没模样。”
他的话让宋微尘心里一酸,一种莫名的不配得感油然而生,暗自决定以后对阮绵绵下手要轻一点,只当是为了庄玉衡。
……
“汀风呢,他不是在府上吗,这么晚了,怎么不见他?”
庄玉衡的话让宋微尘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又升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窗外月色,丑时了。
他能与长公主聊什么,这个时候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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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尘大人,雪樱说的可对?”
墨汀风满心震惊,面上却又强装镇定的看着秦雪樱,她是如何知道的?!
“桑濮就是宋微尘,琴师就是白袍,这就是她身上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风哥放心,只要我们以后互相帮衬,本宫自然会守好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