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目光从边月身上掠过,准确无误地落在李斯珩身上,平静道:“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要趁今天这个时机,和你说清楚。”
她的声音冷淡,透着一些萧索。
李斯珩看着她,片刻后,起身,跟着庄婕凝往一旁的偏厅走去。
庄婕凝的步伐很虚浮,她好似没什么力气,一路走过去,都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两人在偏厅坐下,庄婕凝拿过桌上的剪刀,眼神中像是思索。
“你要做什么?”李斯珩皱眉,眼中有冷淡的凉意。
“有纸吗?”庄婕凝说:“白纸就可以了。”
李斯珩不知道庄婕凝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他不想和后者产生任何的冲突。
所以,他从一旁的高柜中拿出一沓纸,放在庄婕凝面前。
庄婕凝笑笑,随手拿起一张,开始仔细打量。
李斯珩的耐心寡淡,已经告罄,“你想说的话,可以说了。”
“李斯珩,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庄婕凝细心的剪着手中的白纸,语调却很随意,不等李斯珩回答,她又说:“我粗略算算,怎么算都比边月多吧?你说,我们本来也可以做一对共同合作的夫妻的,怎么就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我前段时间病的很重,产后抑郁?是这么说的吗?”庄婕凝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泪光,自嘲地说:“算什么产后抑郁呢?我的孩子都没有顺利的活下来。”
庄婕凝拿着剪刀的手在抖,她笑着笑着,眼泪彻底滑落,她说:“李斯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争斗,最后牵连了孩子,也算是一种罪孽。我不是说你的罪孽,我是说我们。”
李斯珩一直冷淡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看着庄婕凝,顿了顿,冷声道:“当时的情况,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顶着我妻子的名义,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话冷静到冷血。
庄婕凝明白,“我知道,那个孩子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争夺权力的工具,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怀上他,也觉得她不过就是个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可是后来,他在我的腹中一点点长大,他还没有成型,可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我知道他是鲜活的。”
庄婕凝手中的剪刀偏移,刺破了手背。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将白色的纸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