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亭玉辞去了校长的工作,跟我回国结婚,救亡歌咏团也就跟着解散了,她走后团里的一些团员又成立了‘叱咤合唱团’,前几天亭玉刚刚得到消息,她开心得很,说是一定要给他们写一首团歌,这就是团歌的曲谱。虽然还没写完,但她给我唱过一小段,曲调振奋激昂,特别有气势,可她始终觉得不满意,所以一直在修改。”
陶云逵摩挲着纸页,神情中有爱慕、有歉疚,也有一丝落寞:
“亭玉拥有如此才华,她本应是属于舞台的,可是现在——”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咳嗽,胡承荫和陶云逵立马转身,看到倚在门边、系着围裙的林亭玉,虽然她嘴角挂着笑容,胡承荫却仍看出她眼角的湿润。陶云逵赶紧放下手中乐谱,或许是不知道刚才两人对话被妻子听去了多少,面上有些赧意。
林亭玉却若无其事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聊什么哪!这么投机?饭做好啦!刚刚在下面喊了你们好几声都没听见,还得我上来叫!”
三人一起下了楼,看到摆了满满一桌的菜,陶云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亭玉,你是会变戏法吗?你从哪里变出这么多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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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亭玉将冒尖儿的一碗米饭放在胡承荫跟前:
“我去保长家了,我跟保长说家里来了客人,李保长就拿了一个竹筐,给我装了好些菜来,还给了我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