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仔,我看你面生啊,刚到个旧来吧?咱们‘禹王宫’可是个旧最大的赌场,你是摇宝赌单双、推牌九、还是打骨牌、打麻将、斗十四点,咱们这儿应有尽有!要来赌一把吗?你第一次赌,手气一定旺!”
再没有什么人比赌场迎来送往的伙计眼毒了,他一眼看出胡承荫初来乍到,若不是身上的衣服实在不上档次,他甚至怀疑这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即便不是公子哥儿,个旧的一间间赌场也可以榨干他们从故乡带来的川资,让他们一夜之间身无分文,心甘情愿地到尖子上去卖命。
“我不赌,我想找个人。”
当听到胡承荫说不赌的时候,那伙计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找谁啊?”
“马春福。”
那伙计一脸气愤和鄙夷:
“你找那个烂赌鬼?我还想找他呢!你是不是被他骗了钱了?”
胡承荫没有回答,那伙计啐了一口到街上:
“我跟你说,当年那个死皮赖脸的为了五块钱,曾经给我磕过头呢!他还活着哪?还没被打死哪?阎王爷可真是不开眼,怎么还不收了他呢!”
胡承荫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地十分难受,他没有接话,转身默默离开了。
胡承荫在来个旧之前就听闻个旧赌风很盛,然而百闻不如一见,真的到了这里,胡承荫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满城皆为赌馆,满街皆是赌徒”。个旧县城从大桥卷洞到天君阁一带,赌场比比皆是,总有百十来家,最密集的地段是从新栅子到江川巷,临街的铺面都被用来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