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明见朝堂忽然鸦鹊无声,都看向他,正了正神色道:“万事都犟不过一个理字,金大人既然是入赘,那需得有入赘的自觉。要说之前容家没有传人,让金家子过继承爵也未尝不可。既然容家有传人了,但凡有点骨气,要点脸面,也该把人家的还回去。难道金大人真就像外面传的那样,多年谋划,只为这个时刻吃绝户?”
金士钊几乎把牙都咬碎了,“下官没有。”
郑渊明点头,“本相也相信,金大人读了几十年书,礼仪廉耻应该还是懂得,断不会做这等卑鄙之事。王相,你看我做甚?难道我说的不对?”
右相王恪礼微微一笑,“说得很对,本相也觉得,陛下是否承认容棠身份先不提,金大人让庶子过继一事还是做罢了吧!杜国公,你以为呢?”
武官一列,靠前的杜国公捋须长思,片刻道:“是这个道理。各位,试问放在自己身上,处在建安伯立场,你们愿意把女婿的私生子立为继承人,继承自己的爵位和产业吗?”
哪个傻缺愿意啊?
“再者,此例一开,有爵位的该睡不着了,万一有亲眷旁支看上了他家爵位家产,只要将其全部儿孙杀得一个不剩,爵位就落到那人手上,不是非常可怕的事吗?就算为了杜绝这一可能,陛下也不能开这个例子。”
杜国公的话不可谓不狠,一下子让朝堂更安静了,设身处地,他们也怕遇上金士钊这样的女婿。
万事都是如此,不牵涉自己利益,那是能慷他人之慨,牵涉到自己,就万万不行。
金士钊腿软得几乎瘫在地上,他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