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笺闻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唔,这个问题还真难倒我了。您也在知道,聚鸢台一天能收到来自五湖四海上万条情报,我不可能全都记得。”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想了大半天,恍然大悟地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是在哪个酒席上无意中听到的吧?”
这是不打算如实相告了,是要维护什么?还是想要遮掩什么?
月九龄忍不住在心底嗤笑,还不如直接说你失忆了呢,糊弄谁啊?
顾墨玧冰冷幽深的眸子对上虽弯着却没有笑意的眼睛,这种装疯卖傻的漫不经心勾起了他的怒火,扯出一丝讥笑:
“刚刚君台主还说不能确定真假,可却在得知郭骑死的第一时间就送来了情报,准确地指出当年参与军火走 私的同伙,现在不怕落个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了?”
很显然那就是君子笺随口扯的谎,没料到顾墨玧会揪着这点不放,他神情微滞,不过很快恢复如初,面上笑得越妖冶,语气越笃定:
“怎么可能不怕?所以我不是匿名了么?只要我不松口,侯爷也没法证明那封信是出自我手,不是吗?”
月九龄想了想,那信上没有落款,除了信笺有和君子笺身上一样骚包的香味儿,确实没法证明匿名信是他送的,他若不肯承认,旁人又能拿他如何?
雅间的氛围瞬间如同凝滞了一般,快要教人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君子笺却轻笑一声,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雅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坍塌,恍惚间仿佛置身风月场合,而他则是流连花丛的的浪 荡公子。
只见浪 荡的君台主狭长凤眸噙着笑意,眉眼间尽是戏谑,语气一转:
“再说了,事实证明,我说没有污蔑任何人,也相信深明大义的顾侯爷不会将一个冒死提供情报的百姓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