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夜雪走近几步,不语,等着下文。
张支书晃悠悠的将烟丝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知道爷为啥不让你去找苏家人玩儿吗?”
闻人夜雪直言不讳,“爷与苏家有仇。”
语气是肯定的。
张支书猛地被烟呛了一口,咳了好一会儿才停,脸色更加难看,“苏锦说的?他都说了什么?”
闻人夜雪直视老人的眼睛,“他什么也没说,我猜的。”
张支书不知是信没信,又抽了口旱烟,叹息,“我不让你去苏家,是怕你会受伤。苏锦仇视咱们家,他会害了你。”
闻人夜雪神色坚定,“他不会害我!”
苏锦于他而言就像相识许久的老友,他对苏锦的信任不比修安的少。
张支书看他这副被鬼迷了心窍的样子就觉得心梗。
现在要不是除四旧,山里那座山神庙被拆了,他肯定得带孙子去磕个头。
老汉没好气的道:“你知道什么?苏家祖上是清远县有名的大地主,人民翻身后苏家就糟了难,苏锦爹娘都是死在咱们村的,他能不恨?不怨?”
“苏锦亲眼见过他爹血淋淋的模样,当时又是我去送的尸体,他能不记恨我?”
“我这天天防备着他来寻仇,你倒好,直接送人头过去,你是不是傻?是不是非要被苏家害了才知道悔改?”
张支书痛心疾首的一顿输出,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子,期待孙子能听进去,能明白他的苦心,能幡然醒悟。
闻人夜雪也回视他,眼神中有着探究,“爷,你做了亏心事?怕苏锦报复?”
“啪!”张支书站起身大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浑身直颤,指着闻人夜雪说不出话。
“张纳川!”气狠的老汉朝门外大喊。
屋门被推开,张纳川急急走了进来,“爹,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把玉庭拎出去教训,您别气了。”
张支书手指着闻人夜雪,满目阴沉,“将他给我锁屋里去,明天一天不准给他饭吃!”
张纳川不敢迟疑,连连应声就要去抱把老爹气狠了的儿子。
闻人夜雪侧身躲过,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