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叙话之时,有一掌柜进来请示,“胡会长,衙门里派人来问今年的商役怎么办?”
胡余庆脸色一黑,长叹一声,“他们要什么东西,尽管写个单子上来罢。”掌柜点头退下,他们一个商人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少不得又得大出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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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还是第一次听说商役,便探身询问究竟,胡余庆也不瞒她,将事情原委细细说了。
原来商役和民役、军役,都是各籍人等的应有之义,只不过因为商人有钱却没地位,这差当得实在辛苦。
按理衙门要什么东西,由商家按市场价提供,但实际情况下官府不肯出钱,只命应役的商户出钱出力,如此还讨不得好,往往衙役会上门搜查,直接强掠财物而去,
于是有不少商籍之人,干脆逃籍,或是改了姓名,以免沉重的商役压得家破人亡。
福伯大惊,“竟有这样的事?难道没人管吗?”
“谁来管?除非有后台门路,找个朝中有根基的官员当保护伞,这样好歹能打发掉不守规矩的小鬼,”胡余庆说完想了想,“当然也可以不找官员,找锦衣卫也许更好使。”
任衙门上下如何贪得无厌,还是惧怕皇上的爪牙---锦衣卫。
说到锦衣卫,张敏倒还真认识一位,“奴家倒认识一位锦衣卫百户,不知道好不好使。”
“咦?若是如此,不管成不成都足感盛情。”
这个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关系网,想要办事都得在圈子里找各种关系,张敏也不敢打包票能办成,只说会去试着问问,胡余庆也没莽撞地让她引荐,毕竟很多人就靠着这些关系谋利呢。
正说着话的时候,又有一掌柜前来回事,只不过他看到有两位客人在,故而迟迟没开口。
胡余庆气得脑门子青筋直跳,人来都来了,要么老老实实回事,要么就找无关紧要的事糊弄过去,这会子吞吞吐吐的看着一点也不干脆。
“究竟有何事,只管照实回来。”
那掌柜心一横,眼一闭,大声道:“江南的四海钱庄发生挤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