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微笑不语,灵魂深处的厌恶周密覆盖着她那颗空冷的心。
没错,厌恶。
她庆幸与夷染相似,同时也厌之入骨。
夷染仍看着她,愈发有些失神,喃喃自语:“无忧真羡慕皇嫂,能得到皇兄全部的爱,若今后他看见皇嫂时能想起我这个远嫁塞外的妹妹,我也就知足了。”
灼染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
李聿来了,随风翩然,如神只般孤高,又如太阳般明媚,他目光紧紧锁定在灼染的脸上,欲伸手揽过,却被夷染截住胳膊。
“皇兄,你可识得一个蔡姓男子,皇嫂说他是负心汉,他当初如何待我了,皇兄快告诉我嘛,我能受得住……”
夷染缠着李聿,想要知道答案。
灼染垂眸不语,心却思忖着。
夷染当真不记得过去之事么?
若说与李聿做戏,可做的竟如此逼真,居然连过去那般羞于启齿的秘事都要提出来问上一问,以彰显自己的一无所知,且丝毫不担心李聿对她曾经被蔡江豢养一事心存芥蒂。
夷染最最忌讳旁人提及她沦为娼妓的不堪过去,面对李聿时更是缄口不提,今日这般,倒像是忘了。
难不成真的失忆了?
正想时,只听李聿耐心解答了夷染的疑惑,李聿骗说那姓蔡的曾是公主府的门客,因卖弄才学欺骗夷染,并设计‘英雄救美’将夷染骗至湖边致使落水失忆,已被他赐死。
夷染听罢,恍然点头,依偎着李聿,忿忿谴责蔡江乃小人一个。
李聿轻拍了拍她的肩,将那只柔荑抱着的胳膊抽离了去,如哄幼童般柔声抚慰:“罢了,此等人不足挂齿,再莫去想就是了……”
灼染顺着李聿的话自责一番,垂首蹲身:“也怪臣妾失言,不该旧事重提揭公主伤疤,还望陛下恕罪。”
李聿注视着她,越过夷染,将她纤手扶握着,低柔道:“你我夫妻,何必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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