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迫使自己将那微微燥起的一缕欲望摁了回去,冷静的吩咐她们去端避子药。
二人迟疑着,只说李聿临走时并未交代服用避子药。
灼染只是笑了笑:“既未交代,今日若停止,岂不是抗旨不遵?”
李聿若真想让她怀孕,就会特意下令更改,既无交代又无更改,自然还是照旧。
在李聿面前,她不能表露出任何野心和违悖。想要依靠生子来稳固地位,前提必须得到李聿的允许。若李聿不允许,即便怀上也未必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注定会遭李聿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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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婳之所以能受孕,是因为有一个强悍的将军父亲,李聿要拿迟婳与皇子来捆绑远在东洲的迟晟,让迟晟更加忠心为他卖力。
而她之前屡次欺君又屡次谋害于他,他怎可能对她放下戒备?又怎会容许她母凭子贵?
灼染端起了连翘熬好的避子药,仰头喝尽。这避子药是阿兄为她开的,参了暖宫散寒的进补之方,服用之后,通体润煦,很是舒畅,似乎也不那么酸痛了。
刚放下药碗,李聿来了,李聿换了玄色龙袍伫立在碧纱橱的隔扇旁,正缄默看着她。
灼染立即绽开笑颜,下榻迎接,李聿握着她的手,将她卷入怀中。
“方才喝的是什么?”
捧看着她的脸,轻言细语问。
灼染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中,扬起柳眉,笑着答:“是陛下赏赐的补药呀,嫔妾服用了这补药,可为陛下省去不少麻烦呢。”
“可是上回差人送来的驱寒补药?”李聿问时,轻拢她一番长发,便握住她的肩膀。
灼染甜甜一笑,继而挽着他一只胳膊:“陛下忘了么?是避子汤,陛下放心,嫔妾不会给陛下添麻烦的,每次恩泽过后都有服用。”
听罢,他英眉微蹙,眸中温润凝固,缓缓摩挲着她光滑的香肩,神色复杂。
灼染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嫔妾…说错什么了吗?”
他将她揽入怀中,低低道:“以往是你小产伤身,朕心有顾虑,不想让你提早受孕,所以才送来避子汤,今后你若不想喝,停了便是。”
“嫔妾是易孕体质,若停了那味药怕是不妥,不如这样吧,陛下不是有那种肠衣吗?可在嫔妾侍寝时用……”
正好,身体既享受了欢愉,又不用沾染他那浊物。
“何来肠衣?这都听谁说的?”李聿脸红了,轻斥她。
“啊,没有吗?”灼染笑着牵着他坐于案旁:“没有便没有吧,嫔妾服避子汤即可。”
福香曾告诉她,闵梓南极为善妒,为了避免后宫妃嫔沾染李聿,便制作一种奇特肠衣来实施隔离,因她亦有隔离他的想法,一时便失言提议。
见他脸色阴霾,黑云密布,极为严肃,灼染心头惴惴。
待宫人将晚膳端至案上,灼染亲自为他布菜,试图转移话题:“陛下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陛下想吃烤红薯吗?下次嫔妾做……”
“你想与朕隔开,不想孕育朕的子嗣。”案下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力道加重。
“没有,嫔妾满心满眼都是陛下。”灼染掩饰心虚,又挨近他几分,纤手在他的胸膛处轻柔抚摸着,娇软道:“只是,嫔妾需暂理后宫事宜,若有孕在身,就无法顾及这些了,待贵妃娘娘痊愈,宸妃临盆,嫔妾可以……”
“你我之间,莫提她人。”李聿打断她的话,捉住她手,摩挲,随即又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缓缓拿开:“用膳吧。”
灼染便又远他几分,在一旁安静的抿着鸡汤,期间李聿为她默默的夹菜,叮嘱她多吃些。
晚膳之后,灼染提出去思夷宫侍疾,李聿阻拦了她,只说不必。
灼染便想去长安宫探望长意,李聿又说天色已晚,可明日再去。
灼染作罢,静等李聿离开。本来还想黏过去装模作样的诉说一番衷肠,但是又怕黏上之后免不了要被他一番折腾,想着白日那般狂浪激烈,不由心悸,于是趁着他去衣帐内更衣时,便去了雅阁附在案上描画起绣样来。
李聿没让她如愿,而是绕到案前,从身后握着她的手,带动着她秀婉的一笔一画,游走在宣纸上,写了五个字:似水流年为卿织。
笔势隽逸,尽显柔情爱意。
灼染抿嘴一笑,露着甜甜的梨涡,轻语:“是应了之前那一句吗?”
“哪一句?”李聿明知故问,握紧她柔细的杨柳腰肢儿,下巴触在她肩膀上,极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