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便传来了迟婳晋升为妃的消息,赐字为宸,获封正二品宸妃,随后便是源源不断的安胎补品接连送往归迟宫,那些搬运赏赐物的宫人们几乎排了老长的队伍,直看红了围观妃嫔的眼睛。
一大早,灼染去了归迟宫探望迟婳,迟婳开心的不行,握着灼染的手,眼角眉梢止不住的喜色。
她告诉灼染,李聿不会立她为后,灼染问她为何这般肯定,她笑了笑道:“我昨儿个哭着对圣上说,我不是当皇后那块料,只想平安诞下麟儿尝一番做母亲的乐趣,若是女儿,就赐个公主府给她,若是男儿,就给他个王爷当当,反正吧,我的孩子不会当太子,我只希望他安稳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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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听罢,不禁折服于她的快口直肠:“圣上怎么说?”
“圣上只叫我别多虑,又问我谁最合适入主中宫…你是不知道,圣上这样问我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可我又担心圣上起疑,便把贵妃贤妃德妃她们拎出来轮流过了一遍嘴,最后才提了你,圣上听罢,什么也没说,实在让人揣摩不透。”
“说真心的,我倒希望你能入主中宫,因为你不会伤害我腹中孩儿,贤妃她们就未必了。”
灼染听她此言,噗嗤笑出声:“你就那么相信我?”
“你虽不是什么善茬,但也不坏,你当初照料大皇子起居时我就看出来了,你有做慈母的天分,绝不会伤害幼儿。”迟婳一脸的肯定。
灼染笑意加深,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一下:“那你以后要多多向我请教,我可是深谙育儿之道呢。”
“行啊,到时候你可别推脱。”迟婳爽朗一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欢畅,正这时,李聿来了。
风吹宫幔,飘来一阵撩人心扉的花木沉香,清绝松影似山般巍峨,如水般温润。
二人立即收敛笑颜,欲起身跪迎。
李聿摆手免礼,只盯着灼染看。
灼染借故要去思夷宫侍疾便准备告退,李聿却叫住了她。
“朕有事要与良妃商议,稍后可一同前往。”
灼染垂眉敛目,恭敬福身:“嫔妾可在外等候陛下。”
没等李聿开口,那抹翩跹之姿荡于殿外,恨不得尽快飞离才好。
李聿见此,眸中柔情渐渐凝固,冷却,连带着周身都是冷的。
迟婳奉了茶之后站在李聿身侧,本来还想在李聿面前夸赞一番灼染如何的宽厚待人贤惠能干,但见李聿面沉似水,她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李聿极少亲近她,与昨日一样,语气淡淡的问了她身体可有不适,害喜症状可有加重,待迟婳一一对答之后,他便叮嘱她安心养胎,之后便离开了。
迟婳总算吁了一口气。
走出去后,见那抹窈窕娉婷的丽影立在朱红璧门前,李聿眉头微舒,行步上前。
灼染又是一个深深福礼,恭顺而疏离。
李聿拢起剑眉,伸手握住她的手,拉近:“朕一来,你就走,是何道理?”
她莞尔:“宸妃如今有孕在身,气虚心乱,正需要陛下安抚,嫔妾不想在此妨碍,赶巧嫔妾正好又要去思夷宫…对了,陛下,抽些时间去芙蓉殿看看曹婕妤吧,自从她受伤,陛下一直不曾…”
“良妃果真宽容大度,助二人复宠不算,还要朕日日亲临安抚。”李聿打断她,言语隐含愤怒,又捉近她几分:“是不是朕夜夜与之欢好,你才满意?”
阴冷气息笼罩压迫着她,万分窒人。
灼染仰着脸,深切道:“只要她们能为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嫔妾自然开心。”
“你真的开心么?”
李聿探究凝视她,眼底划过一抹忧伤。
“是的,嫔妾开心。”灼染目光温柔,极尽诚恳。
“好,朕会如你所愿。”李聿松开了她,便朝芙蓉殿走去。
灼染跪送,便与他背道而驰,一脸平静的朝思夷宫赶去。
殊不知李聿又回头看了她,但见她早已经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