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旦这边听到了消息,必然要传话给韩侂胄。
是以就在赵汝愚紧锣密鼓地筹备禅让大典时,听到了传闻的韩侂胄,当晚便来在了重华宫。
早些时辰桂枝刚将赵扩的言语化作传闻告知太皇太后,是以韩侂胄到来,太皇太后自然是将这些话与他聊了起来。
韩侂胄一开始还不信,太皇太后亦是如此,都以为此事是因为近日朝局不安所带来的传闻,可离开重华宫后,韩侂胄便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没承想却证实了赵汝愚等人想立赵柄为储君一事!
韩侂胄很吃惊,但他对赵汝愚的举动有了大致了解。对方不仅要拥立赵柄为储君,而且已在筹备此事,现如今,赵柄一旦回京,便会被受命并拥为新皇。
在他看来,赵汝愚瞒着官家筹备此事,简直是大逆不道,这不是“谋权篡位”是什么?
所以当晚,韩侂胄又叫来了苏师旦,并且将自己了解到的时局情况尽数告知了苏师旦,最后道:“苏公认为,此番吾该当如何是好?”
苏师旦闻言沉思良久。
“吾明日就去找那赵汝愚当面对质!”韩侂胄又慨然道,“简直是大逆不道,嘉王乃当今圣上唯一嫡子,岂能无端被废?赵汝愚等逆臣,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果再由着此等恶人借机闹事,天下岂不大乱?”
待韩侂胄说完,苏师旦才缓缓抬头道:“依在下看,合门切勿心急,当下赵枢密也是万万见不得的。”
“为何?难道吾还怕了他不成!”韩侂胄疑惑不已。
苏师旦见状,屏退左右,遣散闲人,将门一关后,轻声道:“赵汝愚等欲废嫡立庶,此等行径,乃是上层机密,合门若贸然参与,岂不是罔顾理法、越权之举,私下打听了机密要事吗?若对方反咬一口,您当如何?”
韩侂胄闻言,不禁愣住了。想起历朝历代的帝位之争,无不带着杀机与血腥,他气愤地道:“难不成就由着他们造反?吾咽不下这口气!”
苏师旦问:“不知合门是否想改变此局面?”
韩侂胄起身,义正辞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身为臣子,理当如岳将军这般,精忠报国!何况,若让那赵汝愚得逞,焉能有我韩氏一族一席之地,吾岂能袖手旁观?”
苏师旦胁肩谄笑道:“合门若要阻止赵枢密的误国之举,在下倒有一计,眼下只需一个人物。”
“谁?”韩侂胄急切问道。
“郭殿帅。”苏师旦念出了名字。
一时间,似乎这郭杲如今成了各派争相抢斗的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