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尹道:“此人正是近日频频前来的韩侂胄。”
“韩侂胄?”桂枝愣了,“为何会是他?”
张宗尹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他人后这才说道:“你以为呢?纵使是赵汝愚,纵使是留相,他们推举吴兴郡王为新皇,虽有太上皇口谕,但毕竟太上皇已然宾天,当今官家断不会交权与外人,即便是有机会交权,也只可能是交到赵扩的手里,而且还有一点最重要,从之前太上皇大殓之事你便应该看出来了!”
大殓?
桂枝想了一会儿,文武百官之中,不是赵汝愚也不是留正,为何单单派了一个韩侂胄来找太皇太后谏言?
莫是这些人等也没有把握说服太皇太后,但韩侂胄似乎与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由他出面找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便应下了主持大殓。
“我倒是认识他身边的谋官,苏师旦,这段时间我频频派向北出宫,便是与他交往,从他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韩侂胄此人乃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锋利无比,若用不好……恐又是一祸害!”
话说这苏师旦,本是平江人,早些年渴求功名,但时运不佳无数次落榜,最终只得放弃了科考,而他与韩侂胄相差五岁,二人初次结识之时,苏师旦是书院穷苦教授。
当一名不被人看重的低级武官和一个暴腮龙门的落魄文士相遇,二人顿感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直到韩侂胄回京城出任知合门事,苏师旦也有了进京的机会,一直在韩侂胄身边当书吏。与其说是书吏,苏师旦更像是韩侂胄的参谋师爷,无论大小事,后者都会向苏师旦询问。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张宗尹这盘棋下得真准!看样子他早就开始为扶持赵扩而谋划了,扶持了赵扩从另一方面来说,即是扶持了桂枝。
“向北现在和他走得很近?”桂枝一愣,怪不得好长时间没有向北的消息了,原来他竟被张宗尹派出去了。
张宗尹笑道:“倒也不算,只是苏师旦此人视金钱如命,说他是一谋臣,倒不如说是个商人,此人唯利是图,若你想试探韩侂胄,或可从他下手。”
桂枝点了点头,看向小西湖的湖面,手中的鹅卵石轻轻一丢,激起几片涟漪,“必须扶持赵扩!”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表情十分坚决。
张宗尹看着她,欣慰地点了头,如今的桂枝,与当初刚入宫时相比成长了太多。
“既然这样,那我便传消息给向北,让他旁敲侧击苏师旦,引韩侂胄来重华宫,看看他若知晓赵汝愚要立吴兴郡王为储君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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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定之后各自分开,一封信自重华宫送出,来到了向北手上。
作为禁卫侍卫,向北每日要做的就是领着几名侍卫游走宫内。接到消息后,向北托了人帮他值守,而他则是直奔合门府。果不其然,韩侂胄不在,但苏师旦在。
二人前阵子便时常见面,今日向北更是以请客为由,将他约到了酒楼,旁敲侧击地将宫内的传闻告诉了苏师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