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前阵子赵扩提起的一个人,桂枝又说道:“他近日看起来心事重重,据说吴兴郡王不日便到,赵汝愚几人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嗯,没错,原本负责接那位郡王的,与我有些旧交,昨日便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赵柄本该在三日内入京,谁承想途中遇到了岭南涝灾,需要绕道,是以入京时期便延期了!”张宗尹将他所了解到的尽数说了出来。
这倒是个好消息,桂枝摇头失笑道:“如此一来,当下那赵汝愚岂不是如热锅里的蚂蚁?”
张宗尹一怔,片刻后也跟着笑了起来,道:“或是如此……”
小殓过后便是入棺大殓。按照制度,先皇入棺大殓需由赵惇主持,可大殓日还未到,福宁宫便早早地散出消息称官家又病了!
满朝文武无法面见官家,奏折札子自然也如同投针入海,当下众人只能干瞪眼,不仅入殓一事无法解决,朝政也彻底瘫痪了。
朝事尚有中书省可以代理,可先皇大殓一事实在拖不得。
经过谢太后提议,百官决意去找太皇太后。可提议做出之后,又一道难事摆在了众人面前。
谁去找太皇太后?
经过留正与赵汝愚等人的协商,他们一致认为此事非一人不可,就是与太皇太后有血脉关系的韩侂胄。
事不宜迟,大殓一事不可再拖了。
于是次日,政事堂的小吏便来到合门司。
韩侂胄正在堂前练武,听到来人竟然是赵枢密所派,他一头雾水。韩侂胄听完小厮传的话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赵枢密竟要传我议事?”韩侂胄略显惊讶地放下刀枪,他不过一介武夫,政事堂有什么事儿,竟然还需要他去参与讨论?不过,既然赵汝愚派人来传了,他岂有不去的道理?
韩侂胄特地换了身装束,整驾备车,一路来到了政事堂。
刚入其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二位朝中的股肱大臣,这可都是平日里他连面都见不上的人物。于是韩侂胄赶忙施礼,说道:“下官拜见赵枢密,留相公竟也在!两位大人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