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衍卜寸回话的速度极快,像是一直留有一只耳朵,从始至终都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张祈灵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没看到,只是自顾自点了点头,紧接着,转头看向了自己右侧的窗外,那些被风吹到直乱飞的雪花,扑的欢快,而屋子里很是暖和,被子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全是一种竹叶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衍卜寸亲自操刀,很快,每个空间里都充斥了食物的香气,估计是在熬汤,张祈灵想,
这有点不现实,
但是…这里很像一个幸福的家。
霍道夫并不知道,为什么车上有那么多能够吃的食物,而陈金水却只盯着肉罐头,而且还那么有胃口,如果说陈金水是为了钱而卖命,可为什么在没有抓到人后却又觉得无所谓呢,这帮弟兄们的雇佣钱又该怎么解决?一切都没有答案,却仿佛被顺水推舟的进行下去。
“我敢确认,他们的定位就在霍爷您找到的车库里,但是现在那个信号却彻底消失了,估计他们弄了定时系统,所以才会自毁的这么迅速……”条狗回话的速度很快,但是声音却是战战兢兢的。
霍道夫将背部贴紧在椅背上,然后拧了拧眉心,多日以来的追逐和疲劳,让他这个军师也无法再动弹那个一直在轮转的大脑,“我猜到了,但是我至今没能想到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手法,导致我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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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条狗似乎在移动,霍道夫能听到他清晰的脚步声,或许是在找信号。
这种一旦触及重要事件,却无法接收的情况,让霍道夫觉得莫名熟悉,于是他偏头,朝正在吃罐头的陈金水看了一眼,“兄弟们自相残杀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你在说什么?”陈金水这回,矜持的用纸擦了擦嘴边留有的油渍,“你张口说话怎么乌龙乌龙的,像是老火车碾过似的,以前也没见你说话这么别扭啊。”
霍道夫抿紧了嘴,不知在想什么,直至他再次被条狗那边的声音唤了过去,“霍爷…那我这个尾款能不能结?”
“打给你了,不用再联系了。”霍道夫挂了电话,并与丝毫不在意后续金钱分配的陈金水交流,“你打算怎么补兄弟们的窟窿,拿你在那个人身上赚的钱吗?”
“霍道夫,说到这点,你这就是不懂我了,那可是我的养老金,我咋可能动啊?!”陈金水像个护食的小狗,死咬着自己那肉骨头不撒嘴,紧接着他白眼一翻,开口说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反正陈家倒几次斗,油水就都赚回来了,而且,这些个九门里空有武力的门外汉,估计连墓在哪都找不到呢,你到时候随便带他们去咱盘口转转,拿几个故意卖低价,但不咋地的小物件,骗骗他们,让他们觉得占便宜就得了。”
“嗯。”霍道夫知道陈金水连陈家上下的账簿流水都算不清楚,最终没有再问,只是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如果他的战场不是在霍家,那么赚钱,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了。
外头的风雪肆虐,霍道夫看了眼,一直在外面打不着打火机的陈三,雪已经快要积到对方鞋跟高了,他索性降下车窗,冲人喊,“陈三,开车回陈家吧,这里的雪下的太大了,估计待会该封山了。”
与此同时,黑瞎子被钻进来的风搞的缩了缩脖,他起身关拢了那扇窗户,而解雨臣和胖子已经吃完了饭,礼貌的敲着病房门。
“进。”黑瞎子并不觉得,现在需要推拒他们出去,毕竟话都说完了,在这么和吴峫单独相处下去,又不让外头那俩人进来,搞得像自己想和吴峫发生点隐秘的事情不得见似的。
黑瞎子瞧见胖子,凭借灵活的身位,头一个挤进来,当这人看到吴峫苏醒的那一刻,原本已经贫瘠的泪腺,硬是又被润湿了,他高喊,“天真!你终于醒了,你真是让我好等……不过,你刚才要是还没醒,我可就真把你的那份炸酱面给吃了!”
他这话,吴峫可是不信的,毕竟胖子是一个哪怕自己吃不饱,也会在大街小巷乞讨后,再用唯一一个钢蹦给兄弟换个馍馍的人。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行为?纯属是紧俏自己到了极点,想寻安慰过个嘴瘾罢了。
“我这不是醒了吗,而且,你把面吃完了,小花也会跟在后面续碗不是吗?”吴峫张开双臂,将胖子宽大的身躯搂进自己瘦削的怀里,并且,他还在给哭的不成样子的胖子顺着气。
解雨臣提着尚还温热的吃食进了屋,虽未有胖子那么发达的泪腺,但终是眼眶红了红,将保温的汤给打开了,“吴峫说的对,续多少碗,我都买单,难不成你们还担心吃空我的银行卡吗?”